陳軍波朝他淬了口唾沫,滿麵春風地離開,背影漸行漸遠。就在人快要從視野中消失時,梁澤身形微側,拉緊連帽衫拉鏈,迅速提步跟了上去。
不出所料,那不是回宿舍的方向。
在路上七拐八拐了一陣後,那道人影大喇喇拐進某個隱蔽的胡同,雙手推開洗頭房的玻璃門。
陳軍波是這裏的常客,少的時候半月一次,多的時候一周能來兩三回,視那月拿到手的工資而定。
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所謂的前台早就下班了,隻剩零星幾個房間還亮著燈。一進店他就熟門熟路地鑽進其中一間房,翹起二郎腿等相熟的小姐。
幾分鍾後小姐姍姍來遲。
“磨蹭啥呢你。”
“陳哥你前天不是剛來過嘛,怎麼這麼快就又來了?哎喲我這頭發都亂著呢。”
“哥有錢想來就來!” 訛到錢他心情好,嗓門更是尤其高,恨不能吆喝得全世界都聽見,“今晚把你的看家本事拿出來,把哥伺候好了多給你五百!”
這種小地方嫖一次一般也就一兩百,小姐一聽樂開了花,豐腴的胸立馬主動往他身上蹭:“哥這是在哪發財了?”
“遇著個二百五,活該老子發財。” 他三下五除二扒下褲子,腿一抬就直奔主題,“那傻逼也不知道哪來的錢,三萬塊錢答應得跟玩兒似的,早知道老子就要五萬了…… 哎我說你他娘的磨蹭什麼脫衣服啊!”
“欸欸欸……” 猝不及防挨了打,小姐慌裏慌張地脫內褲。
洗頭房條件很次,連被子都沒給配一床,窄小的單人鐵床把牆撞得砰砰響。因為今晚興致特別高,陳軍波動作格外粗魯直接,很快下流粗鄙的叫喚就從房間裏傳了出去。
外麵有人在安靜等待。
等到裏麵幹得興起,房門忽然發出輕微的擰動,梁澤閃身而入。床上的陳軍波其實隱約聽到了,可是反應不及,眨眼間就被一股猛勁掀翻在地。
“你——” 驚喊還沒出口,嘴已經被捂住。梁澤跨騎在他身上,雙手捂嘴的同時利落地一側首,對正要扯著嗓子尖叫的女人說:“我不動你,別出聲。”
森冷的語氣極有震懾力,嚇得女人瞬間用手捂緊嘴。
“唔、唔!” 短短幾秒鍾陳軍波已經麵部充血,眼眶憋得快要裂開。梁澤從腰後扯出事先準備好的寬膠帶,用牙咬斷把他的嘴封死,然後又拿繩子捆住手腳。黑暗裏旁觀的女人嚇得魂不附體,正在渾身發抖的時候,隔空拋來一件外套——
“衣服穿上。”
女人哆嗦著接住,顫顫縮縮地往自己身上套:“大、大哥,你這是要……”
房間的燈啪地亮起。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隻見梁澤臉上毫無溫度,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人。順著他的目光,地上的陳軍波驚恐萬分,下麵那活計早就軟得像瓜瓤。
梁澤拿出手機拍照,各個角度都來了幾張。拍完有幾秒鍾他什麼也沒做,地板上影子靜止,少頃,才抬腳踩住陳軍波的臉頰。然後他扭頭對她說:“今晚的事你就當沒看見,行嗎?”
禮貌的語氣配合著那張娃娃臉,竟讓人感覺他是在誠懇地請求。女人心裏默念阿彌陀佛,愣了一秒後拚命點頭,就差指天發誓絕不透露半個字。
“謝謝。”
目光移到陳軍波臉上,他深吸一口氣,忽然咬緊牙關發力。那張臉被他踩得完全扭曲變形,慘叫卻被膠帶關在喉嚨裏。
“被人拍的滋味怎麼樣?要不要讓你的親戚朋友看看,你下麵這東西到底有多短。”
陳軍波疼得兩眼上翻,臉上血色褪得一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