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陳軍波被掐得麵容紫漲,神色卻半點也不緊張,“動手是吧,我勸你悠著點,把我惹急了有你後悔的。”
“就憑你?”
嗆咳著笑了一聲後,他艱難扭過脖子,亮出手裏頭的籌碼,“來看看吧,憑這個夠不夠?”
或許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想要順順當當地生活總是不易。那晚兩人在車裏接吻的畫麵被他拍下,梁澤擋得隻剩一截下巴,但吳恪露的是大正麵,相貌非常清晰。
“你想怎麼樣。” 梁澤臉色陡變。
“操你媽的手勁真大……” 鬆開手,陳軍波擰正險些錯位的下頦骨,“本來我還想放你一馬,可你看看你現在這什麼態度?也就是我心善,換了別人早他媽把照片發網上賺個樂嗬了。你姘頭幹什麼的來著?幹金融的?炒股的?大公司的人是不是都講究個麵子。”
“少廢話,” 梁澤麵色沉冷,“有什麼條件就說。”
“爽快!” 陳軍波想了想,笑了,“別說哥們兒不仗義,好歹相識一場,我也不多要。” 他豎起手指,比出一個三,“低於這個數我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三萬,多了沒戲,不如要個實際的數。
“行。” 梁澤想也不想。
回答來得太幹脆,以至於陳軍波都愣了一秒,“這就答應了?”
“錢我可以給你,不過我需要時間。”
看來自己估計得一點錯沒有,那個男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回梁澤再厲害都得認栽!陳軍波臉色一鬆:“那就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後必須把錢送到我麵前,一分都不能少。” 說完他收起手機,看了梁澤一眼後,大搖大擺地離開。
後廚變得異常安靜。
一秒,兩秒過去,梁澤一聲不吭地站在灶台,咬緊牙啪一下摔了炒勺。都怪自己太大意。
被陳軍波威脅的第二天,他給高晨陽打了個電話,開口要借三萬塊錢。
“借錢?沒問題啊,卡號發我我馬上打給你。不過你要這錢是幹什麼用?”
“周轉一下。” 他蹲在馬路邊,看著麵前的車來車往,“最晚後天還你。”
的確就是周轉,很快還。
高晨陽樂了:“著什麼急,你看我像缺這仨瓜倆棗的人?”
梁澤也跟著笑起來:“你不急我急。”
這件事不解決他睡不好覺。
掛電話不出十分鍾,三萬塊錢即時到賬。第二天一早他就把錢全部取出來,三捆現金拿塑料袋一裹裝進背包,並且不忘給吳恪打電話說自己要臨時頂一天班,大概淩晨五六點才能回去。
一切準備妥當,他還忙裏偷閑,中午回家睡了個午覺。
當晚淩晨,陳軍波特意站在巷口等他:“你還挺守時。”
抬頭看見巷口的監控探頭,梁澤放下包,咚的一聲:“怎麼,怕我下狠手?”
“你那把刀子我可沒忘。” 陳軍波也不怕認慫,舔濕手指點了半晌才把三百張點清楚,臉上黝黑的皮膚因為興奮變得深紅泛紫。
“算你識相。” 他當著梁澤的麵拿出手機,“看清楚,照片老子刪了。”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留備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要是真留了,你拿我也沒轍。” 收好錢他慢悠悠地笑起來,“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明知見不得人還不躲著點,大街上就他娘的嘬上了,丟人現眼,該!”
淩晨三點的馬路幾乎沒有行人,隻是偶爾有一兩輛運沙的大貨車經過,夜風把這些惡狠狠的話吹進耳朵。梁澤深吸一口氣,麵上紋絲不動,“拿了錢就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