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你抱上床的,我的腰, 真的,廢了。”

林序垂下頭,拉開盛星燃的呼吸撲上自己肌膚的距離:“你……”

“我想每天都能給你講睡前故事,這樣你就能很安穩地睡著了。”

“我……”

“小兔子,小老虎, 小獅子,還有小盛星燃的故事,都能給你講。你不想聽嗎?”

絮絮的、呢喃的的魅惑跟著呼吸在後頸鋪上一層潮濕,隨著空氣蒸騰而成顫栗,包裹著誘惑。

林序自覺一直是個理智而冷靜的人,但此刻,他卻慢慢的,慢慢的,閉上了眼。

也許在這誘惑裏沉下去,沉到底,真的可以得到一個裹在彩虹色氣泡的夢境,恒久的,不會被毀滅的那種。

可是。根深蒂固熔鑄在心尖那滴血裏的過往,化成千萬根尖銳的針,在理智被融化到最後一點的瞬間,刺破了那個彩虹色氣泡。

沒有恒久的,不會被毀滅的東西,哪怕是愛。

用力一咬下唇,林序控製著幅度不大但力度不可違拗的動作,拉開盛星燃圈住自己腰的手,他麵對著盛星燃,隔開了一臂之遠的距離。

他沒有說話,但決然的動作已經明確表示了態度。盛星燃的臉瞬間灰了幾度,表情裏蘊滿了挫敗,還有幾分……心疼?

林序心頭一顫:那心疼,盛星燃是為自己,還是為他?

沒來得及仔細分辯,由遠及近的手機鈴聲成了主角。崽崽舉著林序的手機跑進了臥室,蹬著小腿又爬上床,“序序爸爸,你的電話。”

說過“謝謝崽崽”接過電話,林序的表情無可遮掩地被封凍住了。盛星燃一瞥手機上顯示的並未存入聯係人、因而顯示出完全電話號碼的界麵,對林序伸出手,攤開手掌:“掛了,或者我替你接?”

林序看一眼盛星燃,緩慢地搖搖頭,又看向手機的來電界麵。

他眼底泛起冷然的深黑色彩,嘴角同時快速泛過一絲冷笑,按下了接通。

安靜的空間裏,打來電話的女人毫不收斂的吵嚷漫了出來:“林序!你媽媽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你再不來,天理不容!”

林序垂下眼,不說話。

“你隻有一個媽媽!最後一麵都不來見?我告訴你電話我錄音了!你太不孝了!我們要去曝光你!”

林序又冷笑了一下,仍然不說話。

“你媽媽也錄了視頻控訴你!你再不來,全天下都知道你冷血!”

“是……”

林序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那邊的女人立刻停止了嘶吼,靜了下來,等著林序說出她想聽的話。

“是見她最後一麵,還是借由見她最後一麵的理由,簽公證協議,把我爸爸的房子轉給你們?”林序甚至笑出了聲,“我再說一次,那是我爸爸的房子,我不會讓。”

那邊的女人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林序把手機稍微拿得離耳朵遠了一點,不再出聲,由得她大放厥詞。

林序能忍,盛星燃卻不能忍。他靠近過去,伸出手,用手心覆蓋上林序的手背,把手機拉離了林序的耳邊,手腕一個翻轉,把手機拉近自己,笑著對話筒吐出兩個字:“傻X。”

修長的手指一動,一點,盛星燃掛斷了電話。

“星燃爸爸……”崽崽坐在林序身邊,猶豫地說,“你說髒話呀?”

盛星燃露出“啊,被抓到了“的笑,“好孩子不要說髒話,這是對的,但是有些人吧,本來就很髒,所以隻能配得上髒話。”

崽崽露出“我聽不懂誒”的茫然,看向林序。

林序淡淡笑著,撫了撫崽崽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