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麵前還有一個活人時,警惕又防備的將骨頭藏到身後,大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顏玉梔。

顏玉梔滿臉震驚,想去拉她的手,“昭昭!”

然而牧昭昭害怕的縮了一下,小跑著躲到顏之衍身後,縮著腦袋驚慌的似是要哭。

“衍衍,有壞人。”

顏玉梔的手僵在半空中,擰眉質問:“顏之衍,你對她做了什麼?”

顏之衍唇角微挑,攤手無辜道:“皇妹冤枉朕了,她燒壞腦袋,醒來就拉著朕不放,好像將朕當作她娘親了。”

俗稱——雛鳥情結。

顏玉梔氣得胸口一陣一陣的疼,罵道:“你為何不給她找大夫,如今還將她當狗戲弄。”

她很生氣,語氣自然就凶悍。

原本還畏畏縮縮的牧昭昭突然攔在顏之衍身前,氣鼓鼓的瞪她:“壞人,不準罵衍衍。”

瞪她的同時還將手裏的骨頭用力砸了出去,正好砸到她胸口,剛換好的衣裳立刻蹭上一層油脂。

顏玉梔鼻頭微微發酸,走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氣道:“昭昭,你跟我走。”

牧昭昭都快急哭了,用力甩開她的手,躲到顏之衍身後不肯出來。

還時不時探出頭來偷瞄她一眼,一見她沒走,就用力瞪她。

顏玉梔有些無力,抬頭看向看好戲的顏之衍,冷哼:“你很得意?”

“當然,有淮陰的嫡公主給朕當牛做馬自然得意。”

顏玉梔這才注意到他的自稱,眼裏的諷刺意味更明顯:“她們說的皇帝就是你?自封的嗎?”

“自欺欺人也要有個限度。”

顏之衍被她的態度激怒:“朕怎麼就不能是皇帝了,孟太尉已經歸於朕麾下,如今北翼,南湘和涼州都在朕手中,齊雲一分為二,分庭而治多好。”

“我呸,插上蔥也裝不了象,父皇還在,你就稱帝了?”

顏之衍冷笑:“那個礙事的老東西,包括你的母後已經下黃泉去陪朕的母妃了。”

顏玉梔臉一下白了,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她明明不想哭的。

“你,你還是不是人,他是你父皇。”

顏之衍覺得好笑,他這皇妹未免太雙向標準了。

“牧危可以殺了淮陰王,為什麼朕不可以殺了那個老不死?”

顏玉梔質問:“父皇頂多忽視你,可他將你養大,教你識字,給你最好的吃穿,待你也溫和,不曾說過重話。”

“哼,這些朕都不需要,他眼裏隻有你和皇後,其他的皇子在他眼中根本不存在,不過就是多了個吃飯的嘴。”

啪!

顏玉梔突然打了他一打耳刮子,顏之衍愣了一瞬,立馬伸手要打回來,哪想他才剛碰到她頭發絲,她整個就噴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溫熱的血噴了他滿臉,嫌惡的扯過身後的牧昭昭,用她的衣袖用力擦了兩下臉,然後踢了地上的人兩下,確定他不是裝的,才有些慌了。

“來人,還不快請大夫!”人死了,還拿什麼換玉符。

然而還沒等公主醒過來,就被告之,淮陰新帝親自率大軍殺過來了。

說起這淮陰的新帝也是個傳奇,如今提起來人人都為之色變。新帝登基半個月就力排眾議,舉兵討伐自立為皇的前齊雲二皇子。

朝中有反對他西征的人都被殺了,比起以往任何一任帝皇,這位皇帝顯然是個半癲的瘋子。

齊雲的軍隊每每遇到他都被殺得奪路而逃,就連曾經的明將孟太尉都被斬殺。

顏之衍帶著齊雲殘部一路戰敗,隻得逃到了涼州。

涼州有天險,城門建立在兩座巨山之間,易守難攻。

淮陰軍隊駐紮在城門外,隻圍不攻,每日都有一封血書被射上城樓,讓他們交出齊雲的嫡公主和淮陰的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