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買菜。”她順手提走櫃台前的空籃子,蹦跳著跑出了門。
杜子騰瞧見她著急忙慌的模樣,追到門口喊了聲:“傘”\思\兔\在\線\閱\讀\
然而人早跑沒影了。
荔川境內還算太平,再加上顏玉梔素來不是吃虧的主,脾氣又暴躁,誰敢惹她,她能直接在你腦袋上開個瓢。
有被打的不怕死找上門,她家大哥看似靦腆,卻是個及其護短的主,一言不合就養了十幾個光膀子的打手。
這一小片區,很快就都知道,杜氏小飯館裏有個俏麗的小姑娘,厲害著。
是以,她一個人出門,杜子騰也是放心的。
顏玉梔提著空籃子,一路打聽,很快打聽清楚欽差住哪裏,荔川接待的官員都走了。
她才敢搬來石頭墊著腳攀牆往裏看,四處圈巡了半晌,總算看到有人朝著這邊過來。
近了,近了。
那人穿著一身天青色長袍,滿頭的白發用一根俗氣又彎曲的金簪冠著,發絲被風吹得一跳一跳的,顏玉梔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還還不急看清楚他容貌,就聽到有人低喝:“誰?”
顏玉梔嚇得跳下石頭,一溜煙的跑了。
月影翻到牆外,查看了一番,並無人影,正打算走,腳邊踢到了個小菜籃子。
他將籃子撿了起來,又翻了回去,走到牧危身邊道:“主子,估計是附近好奇的百姓,連菜籃子都不要就嚇跑了。”
牧危眉眼似是凝著常年不化的冰,側頭看著那菜籃子半晌,居然伸手接了過來。
月影和花影都有些詫異。
“放回牆那邊去。”
月影有些不明所有,還是依言將籃子放回牆上。
雨依舊在下,月影出門拿了一大疊荔川水渠建造的文獻來,牧危坐在書房的角落,安靜地看著。
從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牆上那隻被雨水打濕的菜籃子。他低下頭看了片刻,眼睛有些發酸,又抬起頭往牆上看,那隻籃子不見了。
顏玉梔將菜籃子頂在頭頂火急火燎的衝回小飯館,臉頰因為奔跑染上了暈紅。
還沒進門正巧撞上撐著傘打算外出的杜子騰,她將籃子放下,鑽到了他傘下,用力怕了拍身上的雨水,語氣裏都透著輕快:“大哥,你這是去哪?”
杜子騰將傘收了,拉著她進門:“還不是去找你,下雨天的,玩野了也不知道回來,傘也不帶。”
顏玉梔吐吐舌頭,將菜籃子往他懷裏放,問道:“大哥,我存錢罐呢?”
“你要那個幹嘛?”之前不是一直說要存嫁妝,死都不動裏麵的銀錢。
她笑得猶如三月杏花枝頭的花骨朵,神神秘秘道:“做娉禮!”
杜子騰一愣,提著籃子的手有些僵硬:“你有心上人了?”
顏玉梔點頭:“之前我總夢到一個人,今日我好像見到他了,我覺得我們甚是般配。”
杜子騰緩了好半晌,麵色才一如往常,正色道:“若是真喜歡,大哥幫你去提親,你不許胡來。”
顏玉梔將他推著往裏走,笑道:“哎呀,我們那步驟不是這樣的,要先追人,再談戀愛,雙方都同意了,才去提親的。”
此後的幾日,一大早牧危總能在牆頭上發現那隻籃子,月影將籃子提了回來,籃子裏頭每日換一種吃食。
連著十日後,月影吃得有些撐了,打了個嗝道:“上次去瞧見背影,好像是個小姑娘,還特別鬼祟,跑得比兔子還快。”
第十一日,不僅是吃食,月影還在碟子下發現一封信,一封歪歪扭扭,算不上工整的信。
“主子,那姑娘好像給你寫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