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沉了一瞬,立馬又想開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隻要織織活著,他就重新再創造屬於倆人的回憶。
這次來過,一定不會有難過和丁點的委屈!
“因為我每日都夢見你。”
顏玉梔驚訝的瞪大眼,難道這就是緣分!
真好,自己的心上人正好也喜歡自己。
向來臉皮厚的顏玉梔頭一次麵頰緋紅,直勾勾的盯著他看。眼見著天黑了下來。
顏玉梔道:“我明日再來看你。”
牧危點頭,扶著身後的杏花樹,臉色有些發白,瞧著很不好。
“怎麼了?”她擔憂的問。
牧危的額角開始冒冷汗,“無礙,可能是感染風寒了。”他撐著杏花樹的手都在抖,明顯是在忍著痛苦。
顏玉梔急得上前扶住他:“怎麼能沒事,風寒是會死人的。”她說完微愣,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她好像以前也說過。
牧危任由她扶著,甚至將身體的重量往她身上傾斜:“真沒事!”
她有些惱了,扶著他的手,掐了一下他的腰:“怎麼這麼倔。”
見他神色古怪,她立馬不好意思的道:“不知怎的,順手就.....”
顏玉梔有些懵,她明明隻是來送花的,最後不僅知道了心上人姓名,還莫名其妙的留宿了一晚上。
三月的初,夜裏還有些冷。
她擁著被子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側頭瞧見窗戶的小榻上躺著的人影。
銀白的發絲在月光下像是有光,她突然有些好奇,這麼好看的人,怎麼就滿頭白發了。
夜風吹得窗戶吱呀搖晃兩下,輕輕淺淺的杏花香鑽進屋子。小榻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轉身對上她的眼睛。
顏玉梔立馬閉眼。
黑暗裏,那人輕笑:“可是腳冷,要不要暖床?”
顏玉梔:“.....”這才第一天,暖什麼床。
她沒答,翻了個身,朝著裏側裝睡,那人動了動,目光沒再看這邊,她才狠狠鬆了口氣。
次日一早,花影親自將顏玉梔送了回去。
後腳全荔川數得上名號的媒婆全都上了杜氏小飯館。
杜子騰和顏玉梔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門口又響起爆竹和鑼鼓聲。
倆人跑出屋外,就見一身青衣的牧危騎著高頭大馬,後頭跟了十幾車係紅綢的車隊。
顏玉梔頓時傻眼了,這人比她大哥還急!
牧危跳下馬來,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堵在門口看熱鬧的百姓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他走到她麵前停下,笑容燦若春花,聲音溫暖又纏綿:“欽慕卿已久,此生隻心悅卿一人,許以白頭之約,可否應允?”
他與織織雖是成過兩次婚,可哪次她都沒有當麵應允。
這次他要三媒六聘,十裏紅妝,風風光光的將人娶回去。
自從牧危出現,杜子騰臉色瞬間白了。
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小梔的心上人又是牧危,當年他就弄丟了小梔一次,這次.....
“牧公子,你與小妹才第一次見.....”
“我應允”
杜子騰驚愕的回頭。
顏玉梔接過他手上的聘書,又重複了一遍:“我應允。”她看著牧危含笑的雙眼,那裏有柔情萬丈,有——她的倒影!
成親的日子定在三日後,時間緊迫,偏生所有禮節都不能省。月影和杜子騰忙得焦頭爛額,一對新人卻整日不見人影。
牧危帶著她去南山看朝霞,去桃林賞桃花,去荔川城樓上並肩看晚霞。
騎上大馬在草原馳騁,她在馬上興奮的尖叫,連著跑了數圈後,馬慢慢停下來。
她還在興頭上,嚷道:“怎麼停了!”
牧危從背後摟著她,輕笑道:“織織頭一次騎馬,不宜過度,不然明日身上會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