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階梯教室內,零零散散坐了很多學生。
因學生身份、能力以及掌握的魔術不同,大多魔術師並不喜歡和別人坐在一起,各自距離較遠。
甚至有時候學生還會在課堂上大打出手,如果沒有一兩手壓製學生的手段,是沒可能持續在時鍾塔當講師的。
來上課的學生穿著各異,畢竟時鍾塔是神秘世界裏位於金字塔頂層的學府,沒有被時鍾塔認可的魔術師是沒資格自稱魔術師的。
大部分魔術師都會來時鍾塔混一兩年,哪怕沒有得到時鍾塔授予的學位,也可以認識時鍾塔內部的魔術師,拓寬人脈,從而獲得繼續精進的可能。
在階梯教室的角落裏,有一個看上去身體孱弱、戴著小白帽的青年,他身上披著黑色棉衣,麵色蒼白,心情卻很好。
他名叫費奧多爾·D,來自遙遠的西伯利亞高原。
最近費奧多爾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的摯友尼古萊·果戈裏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是的,據說某個平行世界的果戈裏被他們那的太宰治忽悠著來到了這裏。
兩個果戈裏,兩個追求自由飛翔的人,費奧多爾覺得自己有點吃不消。
但要承認,異世界的果戈裏……啊,姑且稱為尼古萊吧,尼古萊告訴了費奧多爾一些非常有趣的事。
比如他生活的充滿異能力者的世界最近被人縫了起來,類似於世界被綜合了。
而縫合世界的人應該是遠東之地的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
再比如,如果費奧多爾想要得到隱藏在橫濱之地的書,必須再找一個人幫忙才行。
而這個人叫赤鬆流。
尼古萊這麼形容赤鬆流:“他是冰雪城堡最上端十字架上的晶瑩雪花,他能聽到來自神靈的福音,也是指引我走到現在的人,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從太宰治手裏拿走書,完成你的目標和夢想。”
據說在另一個世界裏,費奧多爾也是死在赤鬆流手中的。
所以費奧多爾用了點手段,親自跑到本世界的時鍾塔,來看看射殺自己的人是什麼樣。
他仔細觀察講台上的赤鬆流。
講台上的赤鬆流穿著黑色毛衣和黑色長褲,外麵穿著厚厚的深棕色毛氈大衣,看上去有些淡漠高冷。
赤鬆流身材高大,麵容有東方人的感覺,但在細微之處又很立體,顯然是混血兒。
他胸口戴著一個項鏈,項鏈底部嵌著一枚祖母綠的寶石,他戴著黑色手套,手邊放著厚厚的磚頭書,說話的語氣始終是波瀾不驚的,帶著一點貴族式的傲慢和矜持。
赤鬆流的頭發有些細碎地散落在臉頰四周,腦後部分略長,額前的發絲斜分到一邊,露出了漆黑的眼眸。
就在費奧多爾專注地盯著赤鬆流看時,講台上的赤鬆流似乎察覺到了費奧多爾的視線,很自然地看了過來。
雙方視線一觸即分,赤鬆流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口中繼續說著礦石的基礎知識。
赤鬆流講完了一節課的內容後說:“這是你們上次交的論文,我都放在這裏了,你們過來取走。”
學生們依次過來取走屬於自己的論文,赤鬆流確定所有學生都拿走了自己的論文,不會有人偷看別人的論文內容,這才宣布下課。
學生們陸續離開教室,赤鬆流收拾了一下東西,在他準備離開時,費奧多爾上前攔住了赤鬆流:“阿卡瑪茲先生。”
赤鬆流淡淡地看向費奧多爾。
他對這個青年的印象深刻,剛才對視時,赤鬆流發現這個青年的眼睛是紫色的。
紫色向來代表著神秘,魔術師是一群追求神秘的群體,費奧多爾的眼睛不僅深邃,裏麵還蘊含著一些令人心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