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本人一把人才,十幾歲就名動京城,未來大有作為,左副都禦史家那個兒子長的五短三粗的,還不學無術,更是比不上秦樺了。

是以謝夫人很是看不上蔣家,不過是自己女兒被耽誤了幾年年紀大了點,適齡男兒都成親了,否則她哪兒會將女兒嫁給這種人家。

蔣家夫人也看不上謝家,秦家剛出事就急著撇清幹係火速退親,謝家的女兒甚至還可能克夫,要不然怎麼剛定親,自己祖母就死了,孝期一過準備成親了,未婚夫家就被抄家了,若不是實在找不到高門嫡女做兒媳,她哪兒會點頭。

兩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但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蔣夫人問:“親家母,你家婉婉怎麼還沒來,我想她得緊呢,好多日沒見了。”

謝夫人暗暗翻了個白眼笑道:“她呀,隨恒親王家的靜茗縣主一起的,小女兒家貪玩,也不知走到哪兒了。”

話音剛落,謝婉和靜茗就到了,她們是從側門進來的,還趕在了周念念的前頭了。

互相見禮後,靜茗去找自己的母妃,謝婉臉色不太好地坐在謝夫人旁邊,偏蔣夫人又要拉著她說話,她真是煩死了,當初她也是被秦家抄家的事嚇到了,六神無主的,她爹娘讓她什麼也不用管,退親的事她雖知道卻也不敢反抗,她不可能再嫁給秦樺隨著他去邊關的。

直到家裏又給她訂了親,見了蔣家的兒子後,她才反應過來秦樺到底有多好,而之後的日子裏,她夜夜難寐,憶起曾經與秦樺相處的種種,不禁越來越想他,也越來越覺得自己可憐,明明好端端的一場親事就這樣被毀了。

正說著話,隨著一聲高亢的“長公主殿下駕到!”,花廳裏和廳外園子裏的人都停下手裏的事站起身來迎接。

長公主的威名雖早有耳聞,但她平日裏不會出席普通的宴會,是以在場見過她的人隻有少數。

“參見長公主殿下!”

隨著在場女人的齊聲高呼,周念念挺直腰背,步履從容地走進來。

她有一種現代女星走紅毯的感覺了,何況自己身邊還站著一個俊男就更像了。

眾人被她華麗的服飾妝容和攝人的氣勢所震驚,一些小女兒家更是幻想若是自己穿上這裙子會是什麼樣,但隨後她們又留意到了周念念身邊的秦樺,兩人並肩走在一起,這男子莫非是駙馬?倒也不像啊,駙馬她們還是見過許多次的,也沒這般年輕。

何紹垣今年二十六,秦樺才二十一。

不過這男子,好像也有點眼熟。

謝夫人不知道秦樺在長公主府的事,看著本來應該流放邊關的人出現在長公主身邊,她瞳孔一縮差點站不穩後退幾步。

謝婉則是一臉心如死灰,垂頭看著地麵。

英國公府夫人與幾個兒媳站在最前麵,她假裝鎮定地擺出一副和藹的態度:“殿下一路辛苦了吧,外麵熱,快進裏麵涼快。”

周念念臉上浮現淺淺的笑容:“那就進去吧,本宮也有許久未見各位夫人了。”

在花廳裏最好的位置上坐下,婢女為她換上幹淨的茶水瓜果點心,周念念手裏拿著一把精致的小團扇輕搖著,“各位不必拘謹,繼續便是。”

話音落下,各個夫人小姐便離她很遠了去,周念念以扇子掩麵,側頭對身邊的秦樺說:“你留意著,你家的仇人,今日肯定也來了。”

秦樺神色一凝,方才他注意到了有幾個人看見他的時候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謝殿下提醒。”他現在越來越感激她能帶自己來了,即便那些人認出他來了,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他也無所謂。

她搖了搖扇子,笑了笑,“你可得跟緊本宮了,不光是你的仇人,這府裏想置本宮於死地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