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能有好報。”

元琛有一瞬間的出神,而後彎起了唇。

認識徐夙這麼久,他一直知道徐夙不惜一切地想要一些人不得好死。

如今聽到“好報”這兩個字,也真是罕見得不能再罕見。

他也不細問,說起了另一件事:“昨日父皇把你留在平成殿中,說了些什麼?”

徐夙答道:“問了在何處尋回公主的事情。”

元琛搖了搖頭:“說具體點。”

徐夙麵色不改:“就問了這些,臣何處尋回公主,公主為何會跟著臣回來,還有在城門口公主與臣又發生了什麼事。”

攤開來就如車軲轆般的廢話,元琛聽完卻沉默了。

又走了兩步,他到底還是斂了點笑意:“你這是被父皇盯上了。”

“臣知道。”徐夙定定地望著前方。

趙王問他的那些話聽上去是什麼問題都沒有,和顏悅色有如話家常一般,可正是如此,才是問題所在。

正卿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這位子是他在趙國存亡之際問趙王要來的,若是自己知道收斂便罷了,可這之後除甄蓮、收兵權、殺沈跡和沈鳶,哪一件不是他摻和其中的?

能坐上君王之位的人都不是傻子。

不管他是不是有異心,不管他有沒有替君王解憂,他這樣權勢滔天的人,自古有幾個君王能容得下?

又何況他還與當朝太子走得如此之近。

本就有很多人在背地裏嚼舌根,趙王就算壓住這點兒懷疑,那麼元瓊公主呢?

這個趙王久尋未歸的公主,現下卻跟著自己回來了,在趙王看來,他的手中可全是籌碼。

這位君王還能看著他安坐在這個位子上嗎?

徐夙輕哼了一聲,眯起眼睛思考著什麼。

而正在這時,有人叫住了他。

他回身,隻見子奇恭敬地彎著腰請他:“徐正卿,陛下說還有話忘了和您說,讓您再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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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瓊回成月殿之前,一直在想應該如何和寶瑞解釋兩年多前的不告而別。

可這麼幾天過去了,除了第一日見到她時寶瑞遲鈍了很久的行禮,之後竟是什麼都沒問她,兩人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除了寶瑞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元瓊坐在梳妝鏡前,有點不自在地回過頭:“寶瑞,你別總是板著臉啊,怪不好看的。”

聞言,寶瑞還真扯了扯嘴角,隻不過……過於生硬了。

元瓊跟著扯了扯嘴角。

原來笑比哭還難看就是這樣的。

寶瑞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公主也別嫌寶瑞笑得難看,到時候一個不順心又跑了,不聲不響地又是好幾年不回來。”

“我……”元瓊被這麼一堵,沒說出話來。

寶瑞梳著她烏黑的發,已然十分光滑平順了,她也沒放手,繼續一點一點的梳著:“寶瑞就是個婢女,要不是公主走後太子殿下讓奴婢去王後殿中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被遣出宮了,不過估計遣出宮了公主回來也不記得我了……”

她賭氣一般地碎碎念個不停,元瓊剛想說她怎麼幾年不見,她這囉嗦的小毛病越來越嚴重了,卻沒想到說到後麵寶瑞突然就有了哭腔。

元瓊心裏一酸,玩笑話是一句都說不出了。

她拉下寶瑞的手:“是我錯了,好不好?別生我氣了。”

先不說寶瑞是不是受得起公主的道歉,便是受得起,她也不是要這麼個道歉。

她忍著忍著,眼淚還是下來了:“寶瑞雖然不是從小跟著公主的,但當年太子去晉國做質子前,特意把奴婢調來了公主身邊,奴婢跟著公主這麼多年,還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嗎?奴婢哪裏是生公主的氣,是擔心死了,日日夜夜都擔心,就公主從小就沒心沒肺,說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