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質,你們早就搭上線了!”
元琛微微驚訝地挑眉,隨即又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
方才他便覺得,不過兩三年不見, 元瓊變得冷靜成熟了許多。
比起以前,也更加聰明了。
見狀,原與箏也不再裝, 眉眼飛揚地繞開徐夙,走到元瓊麵前行了一禮:“方才冒犯,還請公主恕罪。實在是從沒見過我這生人勿近的表哥替人挽發別簪,才對公主生出了好奇之心。”
“不過,”她頓了頓,胸有成竹地轉向陰著臉的徐夙,“我也沒說錯吧,你說說看陛下找你幹什麼的?”
元瓊也看去:“父皇找你說什麼了?”
徐夙沒打算回答原與箏的問題,卻在聽得她也如此問的時候開了口:“陛下確實讓臣與她處好關係。”
元瓊啞然。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可是你們倆不可能啊。”
說完她又回過味來,重點不在這裏,重點在父皇要給徐夙定親。
頓時,她心中泛起酸氣來。
原與箏確實稍稍正經了些,微笑著說道:“無妨,暫且也不必告訴陛下真相,就讓陛下將心思放在微臣和徐夙的身上,如此微臣在麵上還能替公主擋一擋你家徐正卿的桃花。”
元瓊這臉皮吧,說薄也不薄,但就是搭上和徐夙有關的事情時,容易心猿意馬。
元琛護著她,於是朝屋裏走去,順便將原與箏一道喊走了:“與箏,你不是代表秦國而來,說有事要議嗎?”
空空蕩蕩的院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和一個初春時再看已不太合時宜的簡陋爐子。
徐夙見她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袖口,往她麵前又走近一步。
“原與箏就算不是臣的表妹,臣也不會娶她。”
頭頂聲音沉沉地響起,元瓊眨著眼反應了一下。
然後,又聽他說:“也不會娶別的人。”
元瓊舔了舔幹澀的唇。
而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沒事了?”徐夙向她確認。
“沒事了。”元瓊眉眼彎彎。
“嗯。”他轉身要往屋裏走。
“徐夙。”
不是說沒事了嗎。
小姑娘心思真多。
可他還是不厭其煩地回身:“又怎麼了?”
隻見清風掩笑意,小姑娘忽然認真了點。
她雙眼盛著波光,扯了扯袖子,問道:“那你想娶誰?”
徐夙活到現在,一共猶豫過三次。
第一次,是推開她那次。
第二次,是決定追回她。
第三次,是現在。
如果他能活久一點,活得再久一點,那他一定不會有後兩次猶豫。
也不會說出下麵那句——
“臣還沒想好。”
元瓊那雙小鹿一般瑩亮的眼睛突然就耷拉了下來。
下一刻,她重重踩過地上的石板磚,氣呼呼地說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和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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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憂道長是跟著元瓊一起回的都城,趙王又知她在漳河一帶安頓流民的事,十分熱情地留她作為上賓住在宮中。
不過幾日後,又是一年寒食節至。
與往年的慣例相同,宮中上下去往雲一觀,小住兩日祭拜迎春。
恰巧拾憂道長也要回雲一觀,趙王便為拾憂道長也安排了一輛馬車。
元瓊到宮門口時,徐夙也已經在那兒了。
他背手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兩個人並肩而立,誰都沒說話。
元瓊瞥了他一眼,有些氣悶。
說什麼“沒想好”,他都追到晉國了,手上紅線都繞成那樣了,事到如今還要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