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父皇發現這樣根本行不通呢?
那依自己對他這位好父親的了解,便一定會選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一舉扳倒徐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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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行人到達了雲一觀的山腳處。
與往年一樣,馬車上不去千級梯,便停在在腳下。!思!兔!網!
趙王扶著王後走在最前麵,兩人走一會兒便歇一會兒。
元瓊跟著他們的步子一點一點往上爬,卻是連氣都未喘一下。
以前爬到一半便覺得累死累活的,可若是在徒步走了這麼兩年下來,體力早就不知好了多少。
原與箏走在元瓊邊上:“公主倒是和傳聞中的大不相同。”
元瓊聽了也不遮遮掩掩:“傳聞是不是都說我貪玩又嬌氣?”
原與箏不置可否。
元瓊嬌憨地笑了:“倒也沒說錯,我那時候就是那樣的,後來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太柔弱了、做什麼都不行,才終於下定決心去外麵看看。”
徐夙走得不快不慢,就隻落她一級,跟在她後頭,聽著她說那些話。
原與箏與元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順帶回頭看了一眼。
也不知前些天還好好的兩個人,為何後來進了屋中就別別扭扭起來。
見狀,她慢下步伐,往後退了一級。
這一層階梯,突然就變成了她、徐夙、還有一直候著的寶瑞三個人。
千級梯不窄,但三個人走還是顯得擠了些。
原與箏推了推徐夙:“表哥,你上去一級,別在這裏擠著我和寶瑞女孩子家說話。”
徐夙的眼如一口無波的古井,瞥了她一眼,倒也真順著走上去了。
元瓊身子一僵,有點緊張。
想著萬一徐夙示好,她就給他台階下。
沒想到,那人的袖子拂過她的手背,竟然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元瓊咬牙,正想喊住他的時候,徐夙停了下來。
停在前兩級突然變得陡峭的地方。
就見他向自己伸出了手。
元瓊頓了步子,半晌,撇了撇嘴,扶住了他指節分明的手。
他牽住她,突然問道:“公主,臣之前為您求的護身符,您可還留著?”
元瓊答得快:“當然留著啊。”
在石梯上摔落也就是今年的事情,她一門心思踩好腳下每一步,想也沒想便回答了他,自然也沒注意到徐夙的異樣。
等到話說出口,她更是滿心都想著自己答得也太快了。
這不是還在鬧別扭嘛……多沒麵子。
她舔了舔唇,假裝鎮定地問道:“怎麼了?”
見元瓊站穩,徐夙側身又往上走了一級:“您還給臣吧。”
兩人隔了個階梯,一高一矮地站著。
“你說什麼?”元瓊抬頭,懷疑自己聽錯了。
她看向居高臨下的那個人,心跳逐漸慌亂。
她以為他是來哄她的,結果現在突然這樣,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嗎?還是因為有什麼結沒解開?
就像之前摔了簪子的事情,他一定是記在了心裏,所以才會特意買了跟木簪子……
“臣說,您還給臣吧。”他重複道,打斷了她的思緒。
而後,手忽然被握得緊了點,“臣再重新求一個。”
這話就這麼——
從一個不信神佛的人口中說出。
已經走到了平坦的階梯上,她的手卻還是被他握在手心裏。
她忘記了抽出來,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