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信這種東西嗎?”
日頭如燒盡的火一般落下,帶走所有光亮。
最後隻留下千級梯陰濕的角落裏長滿的青苔。
可感受著手心那絲絲縷縷地暖意,他那雙冰冷深邃的眼裏卻因那無心人而有了溫存,“公主不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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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與箏聽徐夙拐彎抹角地示好,笑意漸漸複雜。
所有人都在往前的時候,她轉過身,逆向而行。
停在了最末尾正悠悠上前的拾憂道長身邊。
拾憂道長麵目慈祥,看著她的目光如看天下所有人一般平和:“原姑娘,好久不見了。不知你的憂愁可解了?”
“小愁已解,大愁未解。”原與箏說道。
她自小不喜歡紮在草藥堆裏,與她那惜命的父親觀念也向來不合,不知道吵了多少次後,最後怎麼都說不通,索性一走了之,成了遊走在各國間的說客。
女子做說客何其之難,但她到底是闖出了一番天地,在秦國立住了腳。
可這人生之事,到了她這裏,卻也不過是小愁。
她自詡聰明,與旁的女子不同,從來果敢堅決。
唯有此大愁不解,她永生後悔。
原與箏看著拾憂:“道長,您救救他吧。我知道如果是您的話,一定有辦法救他。”
第54章 . 方法 “那件事和你沒有關係。”……
雖然是慢慢在最後走, 但拾憂的步子不帶一點漂浮,仿佛如果她想的話,也能夠比誰走得都快。
拾憂的雙眼不染一絲渾濁:“貧道這些年來四處雲遊, 不是沒有找到過方法。”
原與箏眼神閃爍地看著拾憂。
這話太殘忍了。
她立刻就能明白:“‘不是沒有找到過方法’, 說明這方法現在沒用了,對嗎?”
拾憂難得地收了那天地不亂的笑容:“對。不知原姑娘是否聽過一種叫做‘折人念’的奇藥,它可以衝人氣血,吊住立契之人的命。但對徐正卿來說,這個法子行不通。”
原與箏追問:“為何不行?”
拾憂靜靜地看著她:“此藥之所以叫‘折人念’,便是因為每日三次發作,會帶給人劇烈的痛苦生不如死。若服藥之人不能摒除一切雜念,這辨人情感的血契反被觸發,解藥便會變成毒藥, 讓他即刻死亡。”
原與箏還想堅持:“但他若是能摒除雜念忍住這種痛苦的話……”
她還未說完,便見拾憂搖了搖頭
“徐正卿做不到,他的手上已再生紅線。”
原與箏有些怔愣:“怎麼可能……”
她知道這個契約的。
轉契之人無異於自斷腕線, 不管對誰是喜是惡都不可能再生出線來。
再生的紅線除了元瓊,拾憂作為見證人也是能看到的。
但她沒想過會有人真能破了血契的束約。
如此執念能讓紅線再生的人,是做不到摒除雜念的。
而且這種破了血契的人,隻會讓血契更易被觸發。
千倍萬倍的容易。
“那……那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拾憂素色的道袍洗得發白,視線跨過前方的一個個人,悠悠揚揚地落在了山頂上那座隱在雲端的雲一觀上。
良久後,她帶著自身特有的沉靜:“容貧道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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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齋過後,大家按照慣例, 回到自己的屋中歇下。
深夜的道觀中,沒有了坤道們靜心念經的聲音,靜謐中亦滿是虔誠, 是不可破的規矩。
可香火餘味中,卻飄起一陣酒氣。
徐夙從一座殿中走出,眉頭輕蹙,往院中的那顆瓊花樹下走去。
“膽子愈發大了,喝酒都喝到觀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