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就能徹底恢複了,好在你是後天造成的啞疾,不用旁人教你怎樣說話,待你嗓子痊愈之後,記得讓老夫再來為你診診脈。”
他的話如同雨後晴陽,驅除了夏妙然多日來的陰雨連綿,她難以置信地捂著嘴,眼眶裏的淚水在眸中打轉,最後堅持不下,好似斷了線的珠鏈似的,從麵頰上滑落,掉在了夏妙然丁香色的馬麵裙上,落得一片深色。
榴紅雙腿有些發軟,她想不到驚喜會來的這麼突然,榴紅扶著桌兒,興奮地又問道:“大夫,真的嗎?啞疾真的快要痊愈了麼?”
大夫沒有因為榴紅的失態而計較,他含笑說道:“老夫當初以為夫人需要月餘才能醫治好啞疾,沒想到夫人的好轉要遠遠超乎我的預計,這說明夫人的身子骨兒很好,那副藥裏的藥效才能發揮到極致。恭喜夫人了。”
夏妙然此刻的激動,沒有人能感同身受,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成為一輩子的啞巴,哪成想老天眷顧著自己,讓走投無路的自己看見了新的希望。
在沒有來醫館前,夏妙然已經把最壞的結果已經在腦海裏重現了無數次。
可萬幸的是,她即將迎來一個足夠令她喜笑顏開的結果。
夏妙然擦著眼淚,站起來,滿懷感激地對他鞠了一躬,無聲地感謝著她。
榴紅也如此,她清脆的聲音悅耳動聽,道:“大夫您真是是華佗在世!太謝謝您了。”
大夫失笑著搖頭,他連聲拒絕道:“夫人,老夫不過是出了份藥材罷了,真正治愈你的那張藥方子,可是聞人公子的功勞,我可不能搶去了。”
夏妙然怔住,她剛被淚水洗過的眸子澄淨如雪,眼底掠過懵然,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和聞人翎有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不是他先對自己說徽州可能有名醫,說不定就能將自己的啞疾給治好的麼。現在為何大夫又說這功勞是他的。
大夫見她眉心輕蹙的神情,困惑地反問道:“夫人難道不知?”
夏妙然很快舒展開來,將疑問壓在心底,並沒有說出她的不解,既然大夫說藥方子和聞人翎有關,那自己等回去了,問問他便是。
夏妙然點點頭,但笑不語。
榴紅本也有疑惑,但看著夏妙然的點頭,就將疑問拋在了腦後,畢竟主子們的事情,哪能事事都跟奴婢知會呢?
夏妙然得了這麼個好消息,唇畔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落下,直到她們離去,藥徒問著大夫,說道:“師父,那位夫人剛才還愁眉苦臉,現在就笑盈盈的,是因為她的病已經痊愈了麼?”
大夫頷首,道:“是啊,這位夫人幸運,嫁的夫家正好有治愈她啞疾的方法,所以再過不久,那位夫人便能開口了。”
“呀,那可真是件大喜事。”
夏妙然有些日子沒有出來閑逛了,她雖然對徽州還有些陌生,但耐不住身邊的榴紅是個活絡的性子,她早就把徽州的熱鬧街區給摸索的清清楚楚,當然,這其中也有采蓮的幫助,要不然她一個外來的丫鬟,怎能這麼快就熟知徽州呢?
“姑娘,鄭夫人的鋪子就在不遠處呢,咱們過去瞧瞧?”
說是不遠處,其實還是有段路程的。榴紅心虛地嘿嘿笑著,拉著夏妙然的袖子賣著乖。
夏妙然斜睨著她,嗔怪地笑著,準是這丫頭又想買首飾了吧?
夏妙然不是個苛刻下人的主子,所以月錢給的厚道,家裏平時又不缺吃穿,所以榴紅將月錢都給攢了起來,前日就聽榴紅想買首飾,因此夏妙然一猜就知道這丫頭想要做什麼。
榴紅得到夏妙然的同意後,忍不住歡呼一聲,神秘兮兮地說道:“姑娘,不僅僅隻是奴婢要買首飾,另外的丫鬟也要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