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啞疾痊愈一事,旁人不算清楚,畢竟她不是個愛交際的人,在徽州相熟的也就鄭夫人,但耐不住聞人翎是個藏不住事的人。
這天的望陽樓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贈送賀禮,說是望陽樓的東家又有喜事,所以再次感謝這些來望陽樓光顧的賓客。
這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連番幾輪賀禮,送的來往賓客更是對望陽樓好感濃濃,一來二去,這剛開業還沒幾個月的望陽樓生意愈發紅火,讓一些徽州的百年老字號都有了些許緊張和忌憚。
他們到底是徽州的地頭蛇,幾股繩擰在了一起,對付一個剛來徽州沒多久的聞人翎自是輕而易舉。
但他們的人手卻被打了個滿盤皆輸,這讓他們對聞人翎生出了驚恐,打那以後,再也不敢背地裏對聞人翎出手。
畢竟能讓他們的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丟了命,可見這個聞人翎是個厲害人物。最讓他們擔驚受怕的是,他們連聞人翎的背後人是誰都沒有查出來,所以自然不敢再動手。
嶽峯抿著茶,端得一派風輕雲淡,可他眼神裏的冷血無情,讓他的貴氣增添了幾分嗜血,嶽峯冷哼一聲,把玩著手裏的茶杯,說道:“就算我再看不上那聞人翎,也不至於讓旁人動了他。好歹我阿姐還等著他伺候呢。”
嶽峯在處理著販賣私鹽一案中,將所有的好處都推給了楚嘉熙的身上,他是看不上楚嘉熙那混不吝,但安如公主和太子對他最為忌諱,是生怕能把楚嘉熙的羽翼給養的豐滿,他們越是如此,嶽峯就更願意推楚嘉熙一把。一是順了皇上之意,畢竟這樁案子都要結束了還派來個楚嘉熙,玄外之意嶽峯當然明白;二則是楚嘉熙和聞人翎之間的聯係。所以嶽峯考慮再三,便如此安排了。
他打小就養在公主府裏,對這些權貴勢力見了太多,如果他是安如公主的親子,當然不會將好處讓給楚嘉熙。可他並非是安如的親子,所以嶽峯打算早早就遠離了皇權之事,好給自己留個退路。
他之前送給夏妙然的那份禮,不僅僅隻是表麵的那麼簡單,其實嶽峯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和夏妙然的關係現在還不能暴露,畢竟太子和三皇子之間的硝煙還未消散,所以他早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留給了夏妙然。
一旦自己有了什麼意外,夏妙然好歹個還有銀子仗身,也不會被聞人翎所小看。
嶽峯這話,跪在地上的屬下聽之一笑,說道:“主子,夏家的人屬下已經安排好了。”
嶽峯皺起眉頭,不悅地瞥了他一眼,道:“沒事兒提那群晦氣的人做甚?”
他說是這麼說,但最後還是追問了夏家人的如今的情況。
原先,嶽峯對聞人翎的不滿就是從他對夏家人的安排所得,覺得這人太過柔善,絲毫不為夏妙然做主。換作是他,那群夏家人早就千刀萬剮了。
至於夏萬昌是他的生父,嶽峯根本就不在意。他從小就被安如公主給養的不親近駙馬,所以對於父親而言,他並沒有過多的期待。更何況他的人還暗中查了夏萬昌的生平所事,就更是對夏萬昌沒什麼感覺。
歸根究底,他有著夏萬昌的薄涼和自私,怨不得誰,要怪就怪夏萬昌,誰讓他就是這種人呢?
但嶽峯對他的同胞姐姐夏妙然,有著複雜的情緒。他過慣了順風順水的日子,怎麼也想象不到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會過得如此悲慘委屈,這其中還有生母的推波助瀾,所以他對夏妙然有著心疼和憐惜,自然也會偏向她。
夏家的人,處理起來都非常的簡單。
夏萬昌早就是個扶不起來的東西,被賭癮迷失了自己,戒又戒不掉,他自甘墮落,讓方湄華和劉姨娘愈發的失望。別說去京城找回自己的兒子,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