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似乎有些用力過猛,隻見小荊的眼睛滾動著淚珠子,馬上就要砸下來。
林子怡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手忙腳亂地哄小孩。
殊不知,在薛錦眼裏,她比兩個小孩還要有趣。
背後高大的男人看著前邊有些懊惱和無奈的少女,唇角緩緩勾起。
門口突然傳來喧囂的聲音,外邊的小童嚷嚷著,林子怡探出頭一看,外邊的牆上貼著布告,凡是路過的百姓皆搖頭歎惋。
沒過一會兒,等人散的差不多了。
林子怡湊過去看了看。
古人的字還真不好認。
她看了半天才知道,原本駐守於西北大營的鎮遠將軍此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官府正懸賞有關鎮遠將軍行蹤的消息。
“唉,邊關這幾年的平靜,多虧了鎮遠將軍
啊。”一個白胡子老頭走過來,估計看見一臉懵逼的林子怡有些同情,自動承擔了講說的職責。
“官府有意思。”林子怡手裏拋這擀麵杖,指了指牆上的懸賞令,“我怎麼聽說犯人才用懸賞令啊。”
“不敢,不可對大將軍不敬!”老頭看見她直指牆上布告,吹胡子瞪眼的,連忙將她胳膊擋下來,“你這女娃子,倒是膽大,妄論官府是非,小心將你捉了去。”
林子怡這才訕訕地噤了聲,小聲嘀咕:“找人又不放畫像,也不說姓甚名誰,怎麼找啊。”
老頭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鎮遠的名號大著呢,他娘是鮮卑送來的公主,豔絕六宮,後被封為貴妃,可惜生下鎮遠後便不久病逝。”他喘了口氣,“皇上在貴妃去世後本就心煩意亂,再加上鎮遠偏生了和貴妃相似的臉,便成了第一個被放出京城鎮守邊關的皇子,冊封廣寧王。自從廣寧王駐守西北,那些流寇可是減少了許多。不過廣寧王很少來關內,幾乎都守在軍營裏,很少有人知其名諱。。”
“啊。”林子怡會意地點點頭,想這人還真是怪。
“鎮遠將軍向來和這裏的官府不和。天高皇帝遠的,這裏的官員搜刮民脂成癮,鎮遠將軍來了以後處處礙著這幫人的好事,記得那年災荒,京城救濟糧沒到,還是鎮遠將軍逼著官府開倉放糧的。”
自此官府對其諱莫如深,惹不起也躲不起,隻能暗自在背後咬牙切齒。
林子怡再看看這布告,也想得清楚了,敢情人家官府不是潦草,是幹脆懶得找人。裝作慈悲地在街上糊了這麼一張張紙,又能聊表忠心,又不是真的盼著人回來。
老頭瞪了她一眼:“我今天和你說的,不許傳出去啊。”
林子怡驀然反應過來,輕笑道:“老先生,您不讓我議論官府是非,您到議論開皇室是非了?”
“閉嘴!”老頭怒了。
“好啦好啦,我不和別人說不就行了。”林子怡作投降狀,“反正我們都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誰和你一條線?”
等等,螞蚱!
老頭罵道:“你也忒出言不遜。”
林子怡翻了個白眼。
老頭很生氣,“老夫當年怎麼說也是鄉試解元,授文殿學士,你這等宵小之輩......你......”
“對不起嘛。”林子怡還是服軟了,尊老愛幼,傳統美德,她轉而想到什麼,“您會教書嗎?”
老頭哼了一聲,“不可理喻。”說罷甩袖就要走人。
林子怡忙道:“不瞞您說,家有小弟小妹需要教書先生,如果您願意做他們先生,我......
我......”她想她現在一窮二白的,沒錢沒勢,混日子還得靠係統,別人能圖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