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五個點能有多少錢,萬一鋪子開得不好,說不定還是辜負了別人的好意。

方宏二人當然是不答應,決意要好人做到底,可是林子怡比他們的心都硬,如果不同意,她就堅持不收鋪子。

到最後,兄妹倆隻能接受了她的條件。

*

回家之後,大滿和小荊都在。

問了大滿,他說是薛錦接回來的,而薛錦卻不知道人在哪裏。

林子怡折騰完了食肆的事情,便想起薛錦的疤,從係統裏邊拿出了兌換的修複疤痕的藥膏。

看著手裏皺皺巴巴,像是已經被人提前用過的小管藥膏,林子怡不禁懷疑這玩意兒到底靠不靠譜。

她小心翼翼地擰開蓋子聞了聞,一股濃重生苦的藥味兒竄在她的鼻腔裏,實在是太嗆了。

怎麼會有人發明出這種東西?

由於是其他位麵的,連配方都看不到。

門口一股熱風吹過,林子怡抬頭,隻見薛錦那件精細的冰蠶絲黑衣正被他萬分珍視地搭在臂彎,而他身上則鬆鬆垮垮的地穿著黑袍。可能也是快到家了,薛錦便不太注意形象,此時領口打開,露出白色的中衣,還有浸著汗漬的胸脯。

看到她,薛錦明顯是吃了一驚,慌忙撥弄了下領口的衣服,又將提起來的下擺放下去,俊朗的臉上閃過無措和茫然。

這些小動作讓林子怡很是狐疑,一步步逼近,“做什麼去了?”

“我......”

薛錦的眼神躲閃,額頭的汗出得越多了。

正當一滴豆大的汗要流下來,一股帶著香氣的溫軟拂過,將汗拭去。

是塊帕子,還帶著野棠花的清香。

他將衣服下掩藏的銀錢攥得更緊了。

林子怡拿著帕子,順著他的臉逐漸將汗珠都擦幹淨,連鼻梁上邊的都沒有放過,帕子擦著睫毛而過的時候,尾睫如蝶翅般不安地躲避。

帕子一處即離,林子怡遞給他帕子看,“躲什麼躲,是幹淨的。”她邊折疊帕子放進自己袖中,邊念念有詞:“今日我和方宏方媯去租了新鋪子,我看新鋪子大得很,也有後院兒,我們不妨搬到哪裏去,蚊帳先別搭了。”

薛錦的聲音發沉:“你何時與他們商量好的。”

“啊?鋪子嗎?”林子怡說話輕飄飄的,壓抑不住愉悅的心情,“不是早說了嘛,咱們的鋪子太小了,越來越放不下來吃飯的人。今兒個正好和方媯她們商量,有個閑置的鋪子,我便租了來。”

林子怡又斷斷續續說了些需要搬運的東西,卻瞧見薛錦眉目緊縮,有些不悅的樣子。

“對了,我找郎中開了些傷藥,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薛錦眼裏浮現絲淒然,轉而淡聲拒絕,“我這傷,當是好不了的。”

這上傷口是浸染了奇毒的八棱刺鞭所傷,八棱刺鞭力度之大,抽人可斷骨剜肉,淬了毒之後入骨五分,就算當是割去毒肉後,隻要留有一點餘毒,都會反複發作,越到後邊越是生不如死。

當時軍醫在他的後背傷口附近幾乎剜掉了所有帶毒的肉,誰知還是倉促了,根本沒有處理幹淨。待再發現時候,剩下的毒素在後脊蔓延,而邊關軍情緊急,再祛毒隻能再剜肉,恢複周期長,又影響軍心,他便幹脆隻口不提,上次他本就遭到暗算,毒發時自己剜掉了左臂上的一塊肉逼出毒血,隨後便倒在那裏不省人事。

林子怡抱著臂,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這什麼疤啊遮遮掩掩的,實話和你說吧,我找的是千年難遇的神醫,那老兒給了我傷藥便雲遊四方去了,你不妨試一試,反正不要錢。”

什麼不要錢,要的都是活生生的金幣啊,不用簡直太浪費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