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色太濃,差點入了敵方圈套,當即焚燈兩千,將夜晚照的如明火般亮,一舉攻下敵人的老營。

之後北地這一帶每當打了勝仗,就要焚燈慶祝,久而久之,在這冬日也有了一個熱鬧的節日“焚燈節”。

紙糊不算貴,也不算便宜,糊燈紙是個技術活兒,林子怡拿了雲娘的紙糊糊,報廢兩個紙燈。▃▃

雲娘看不下去,將自己做好的拿了過來。

林子怡打量了一下,外邊紙層薄厚均勻,內裏放了適度的燃料,還有牽引的紙繩,燈油燃盡後火焰便會順著紙繩往上蔓延,直到把整盞燈點燃。

到時天上就會出現無數燃燈,如明晃晃的焰火。

*

第二天日頭還行的時候,林子怡托小廝將三個月的租金交到方府。

小廝回來了,手裏沒有銀錢,囁嚅道一個脾氣很差的公子把銀錢接了,林子怡想著應是方宏收了錢,她舒了口氣。

焚燈節的時候人們都在家裏吃飯,所以林子怡倒是樂得清閑,和大滿小荊早早就準備紙燈出去了。

放燈需要開闊的地方,所以人們一般都會聚集在堵門大街不遠處的開闊地。

有些人已經捷足先登,占取了些好地方,幸虧大多數人還沒出來,大滿眼疾手快地也占了片開闊地。

旁邊傳來嘰嘰喳喳的幾聲吵嚷,林子怡本來以為是因為占地方生了爭執,正要去勸,哪知再聽卻不是。

不知是誰挑起的話頭,抱怨城門看得太嚴了,他家南方回來過年的妹子都沒放進來。

接下來就有人附和,直到一聲輕嘲冒出來。

“要不是京城的叛軍要往這邊來,至於這麼嚴嗎?”

“空口無憑,得拿出實據!”有人反駁,“再說了,這話也是能瞎說的嗎?京城哪來的叛軍?誰是叛軍頭子呢?”

“嗬,叛軍頭子麼,還不是咱們鎮遠將軍在京城那位親哥哥。”

聽到這裏陸續有人嗬斥他。

“休得胡言,照你這麼說,廣寧軍豈不也是叛軍了?”

“廣寧王鎮守邊關多年,怎麼會是叛軍?你是瞎了眼嗎?”

“你們才是瞎了眼,聽聞他一副胡人長相,又有個禍世母妃,聽聞老皇帝也是被蠱住了,才叫她兩個兒子騎到頭上去。”

“再說了,他是叛軍這事兒,可不是我說的。”

“你——”

林子怡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說話的是馬富戶的兒子馬全,經常來食肆吃飯。

“大家莫要聽他胡扯,有些人啊,吃的是珍饈,吐出來的淨是豬糞。”趙台不知從哪晃悠過來,身上裹著件破破爛爛的棉衣。

馬全聽到這話氣得眼白都翻上來了,看到是趙台,更是天靈蓋快被氣掀了,他何曾被這種人侮辱過,立馬回擊:“尿胎,你身上那股騷味兒還沒去了吧,也不怕大家嫌你臭啊。”

趙台倒是悠閑自在,“無妨,我就算再臭,也有你這張嘴墊著,正好能蓋住我的騷味。”

馬全聽聞,口不擇言地和趙台對罵了幾輪,然而趙台地痞流氓出身,罵人能罵出花兒來。馬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反而被這些層出不窮的下流話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周圍人暗自為趙台叫好,卻在麵兒上對馬全同情,馬全總算緩過來口氣

他的兩個小廝要扶著他回去,路過林子怡旁邊,林子怡喚了一聲:“馬公子。”

馬全認出了她,叫小廝停住,“林掌櫃,何事?”

林子怡在邊關做了不少好事,加上最近風頭大起,名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