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枯骨亡靈。裏麵的線不同顏色代表不同的含義。”
“比如說,你昨天看到的黑色的線,表示貪婪。而今天這種紅色的代表欲望。紫色代表暴虐,灰色代表冷漠。目前……完也就見過這幾種。”
奶不裳換了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這些亡靈原本隻是一堆枯骨,但是一旦它們滋長出貪婪欲望這些東西,就會生出對應的線和皮囊,從外表上看和正常人沒有兩樣。”
“它們為什麼要變成人?”
“為了死前未完成的遺憾。混入人群,汲取力量。”
“那如果讓它們混入人群會怎麼樣?”
奶不裳側頭:“我們怎麼會讓它們出去呢?”
從這句話中聽出凡爾賽一定是自己的錯覺吧?
風瀲一邊和奶不裳斷斷續續聊天,一邊捋出一根線鉤住,然後向上用力提,幾乎把牙關都要緊了還是沒能撼動紅線分毫。
於是,風瀲又換了個角度繼續使力。現實很殘忍,無論風瀲從哪個方向使力,連一根針粗細都沒有的紅線就是紋絲不動,仿佛不是一根線,而是鋼筋水泥一般。
整整一個下午,風瀲依然沒有挑斷哪怕是一根線。但是這根線看久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風瀲總覺得它變得粗了一些,原本不過一根針粗細,最後風瀲離開時去看它竟像一根指頭粗細了。
這就是熟能生巧?或許隻是看久了眼花吧。
奶不裳依然伸手把紅線最密集的地方捏成了飛灰。化成飛灰後不久,皮囊消失,空留下床上躺著的一副白骨。
“回去吃飯吧,等下還要去抄書呢。”奶不裳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讓風瀲自己回了牢房。
如此反複七天,風瀲倒也不算全然沒有收獲。
早上,在大胡子獄監刀不利的帶領下,風瀲起碼能夠開始小幅度活動自己的手腳,下午再去診療室時,她已經可以挑斷兩根線,雖然是一點點砍斷的,而晚上去抄寫時,已經能夠完整地畫出一頁鬼畫符了。
第六天下午,刀不利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枚竹球,輕巧的仿佛一用力就能夠飛上天一般,他衝著牢房裏的人說:
“現在給你們一個放風的機會,跟我們玩躲避球,贏了可以免去一次晚讀。”
一時間,牢房裏根本沒有人接話。就在風瀲思考怎麼玩躲避球時,對麵牢房的禦海波突然開口:“獄監,我覺得囚犯七九和囚犯三六可以。”
囚犯三六是路斯爵。
刀不利居然也沒有反駁:“那就你們倆。囚犯七九和囚犯三六。”
“教官我們能去圍觀嗎?”禦海波再度開口。刀不利也沒攔著他們:“那就一起去。”
躲避球的規則很簡單,每隊分為內場和外場。按照刀不利這種兩人分組,應該就是最簡單的一人內場一人外場。
按照正常的躲避球流程,開局內場的人搶球,搶到球就會和對麵外場守著的隊友來回扔,直到扔中對麵內場的對手。
所以被迫躲避的人必須飛快地躲開球,除此之外還不能坐以待斃,一旦陷入被動防守的局麵,基本上就是必輸無疑。
所以內場的人也可以嚐試去截住球從而發起反攻。從理論上來說是公平的。
但是這個活動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
因為雙方的武力值並不對等。
路斯爵走路一瘸一拐的,一看就是在不知道的地方又受到了禦海波一夥人的欺淩,而刀不利等人的實力,風瀲這幾天早已看得明明白白,他們穿著幾百斤負重都跟玩兒似的,這會兒讓他們沒有負重玩躲避球……風瀲自覺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