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手杖在手,殷綏隻需要抬起手杖輕輕一點,方便、有逼格,同電梯的小胖墩看了十分羨慕。他還很羨慕殷綏的輪椅,電動的,純黑色,看著特別酷,都不需要自己走路。

“叔叔,我可以摸一摸嗎?”小胖墩殷切地看著殷綏。

“不可以。”殷綏無情地拒絕了他。

“哦。”小胖墩傷心地把嘴一癟,小眼睛卻還不死心地瞥著殷綏的手杖,又問:“那這是什麼呀?”

“法杖。”殷綏道。

“法杖?”小胖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可很快又狐疑起來。胖嘟嘟的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最後才神秘兮兮地靠近,“這個法杖能做什麼呀?會魔法嗎?你是騙子嗎?”

殷綏依舊冷酷無情,“它可以把所有離家出走的小屁孩都變成小狗。”

小胖墩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殷綏瞥了一眼他背著的零食包、手裏拖著的兒童款的小行李箱,再看他脖子上掛著的卡通小水壺,身邊卻無一個大人陪伴,不是離家出走是什麼。

果然,等到電梯停在一樓,殷綏隻等了五分鍾,這家的大人就急急忙忙從樓上衝下來,將小胖墩抓捕歸案。

不過此時的小胖墩已經被殷綏抓住了,他想逃,可殷綏隻用一根手指就拎住了他的背包帶。他就像隻可憐的小雞崽兒,撲棱在地上,傷心得快要哭出來。

小胖墩的家人對殷綏連連道謝,說是今天中秋,家裏來客人了,比較吵鬧,所以一時疏忽才讓孩子跑了。

殷綏不予置評,隻是轉身離開的時候,驀地又想起甜酒販賣的名言。

好人一生平安。

自己這是被他下降頭了嗎?

殷綏的心情頗有些微妙,不過他轉頭又將這微妙心情拋在腦後,打車到了餐廳的所在地。他也沒準備去餐廳給林瀾添亂,隻是在附近走走。

這裏雖然不是寸土寸金的中央商圈,但也算是個地理位置還不錯的文化街區。背靠特色老城區,展望著城市最高的地標建築,視野不錯、綠化很好。

金秋十月,路邊的梧桐樹葉開始逐漸泛黃,行人的腳步也因為氣溫的變化好像放慢了許多,時而也會有人停下來仰頭看一眼那茂盛的枝丫,再伸手,企圖抓住一片被風吹落的葉子。

馬路的對麵,有一家五口正好結伴走進餐廳。一位老太太、一對和善的夫婦,再加兩個正在打打鬧鬧的青年。

殷綏能看得出來這家人的關係很好,那兩個小年輕就算打打鬧鬧的,臉上的笑容也都沒有半分消減,進門時還都默契地停下來,注意攙扶後麵的老人。

這樣的場景雖然不在殷綏暢想的生活範圍之內,但看著也讓人覺得心情不錯。這時,背後忽然傳來故作驚訝的聲音,“喲,稀客啊,殷大老板怎麼今天有空到這兒來了?”

“不歡迎?”殷綏回頭。

“哪能啊,蓬蓽生輝。”來人是個紮著自然卷長發,係著墨綠色圍裙的男人。餐廳對麵茶藝店的老板,看著文藝,實則是個頹廢宅男。他嘴上埋汰,但看到殷綏還坐著輪椅,便想上前幫忙推。

殷綏卻並不領情,抬起手杖擋了擋,“不用。”

語畢,那輪椅就徑自往前去了。殷綏分明就一個人,但硬是坐出了保鏢開路的氣勢來。茶藝店老板聳聳肩,這個男人,怎麼腿斷了脾氣還是那麼的不討喜。待會兒就在茶裏下毒,毒死他拉倒。

馬路對麵,陳添卻是剛好回頭。

他攙著程奶奶進店的時候,就瞥見馬路對麵有人呢,那小眼睛一瞄,雷達就響了——有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