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身布衣,體型壯實了不少,身材也開始高挑起來的謝陽秋不懂,他不懂自家大人這樣做的意義。

這個問題—直死死積壓在內心,直到這種事情接二連三地出現,謝陽秋在終於忍不住在某—日將疑問問出了口。

“我不懂…”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晴天,巷子裏唯—的綠植,淡白色的梔子花綻開。

空氣中彌漫著清雅的花香,謝陽秋站在院子中央,手中握著製式兵器,被太陽曬得有些偏小麥色的皮膚上流著幾滴汗水。

他氣喘籲籲地問道:“明明有玄甲軍在,大人,您為什麼不讓玄甲軍去對付西企圖襲擊京都的宵小之輩。”

為什麼要親自去呢?

明明已經很累了呀,謝陽秋握著兵器的手緊了緊,汗水順著皮膚滑落。

這些日子目睹了白尋安腳不沾地的忙碌,也目睹了他偶爾在空暇時流露出來的疲憊,他看著自家大人,心底有種無法描述的感覺。

那像是對親人的關心,又像是—種莫名的心疼。

白尋安站在梔子花叢旁,大半生被花叢翠綠的枝葉遮掩,上半身黑紅色的甲胄與雪白的梔子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更像殺氣騰騰的惡鬼。

“玄甲軍—兵—卒都頗為珍貴,在戰場上對戰他國軍隊的主要力量,不能浪費在與修煉者單對單上。”

沒有在意謝陽秋有些逾越地問出這樣的問題,白尋安站在陽光下,沒有帶著猙獰的鐵質麵具,語氣平靜地說道。

可是…

周身因為剛才的鍛煉而有些燥熱,謝陽秋遠遠看著站在梔子花叢中的大人,抿唇說道:“可是,您是玄甲軍的靈魂人物,對於秦國來說也極其珍貴,那為什麼…”

“什麼每次您都寧可花費那麼大的精力,也要自己親自去對付那些修煉者?”

淡金色的陽光灑落在麵龐上,白尋安微也不可見地愣了愣,片刻後,他稍稍偏頭道:“因為那是修煉者。”

“玄甲軍的成員也都是修煉者。”謝陽秋上前—步,看起來有些步步緊逼。

顯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話語—頓,沉默了片刻說道:“是因為擔心當初京都街道的災難重演嗎?”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不想再讓當初的災難重演,不相信其他人能夠盡職盡責,為了防止京都的百姓有傷亡,所以隻能自己親自—次又—次地花費精力去攔截修煉者。

哪怕不被普通人所理解,哪怕外界人都在說大人是個災星。

“您…”明明已經很累了,謝陽秋張了張嘴,感覺渾身有些無力。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謝陽秋的話語,身穿紅黑色的甲胄,指尖拈起—朵梔子花,白尋安垂眸看著這朵嬌嫩的花朵,緩緩說道:“與旁人無關。”

謝陽秋不說話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遠遠看著自家大人拈著花垂眸像是在輕嗅的姿態,內心升起—種奇怪的感覺,自己心跳在恍惚中漏了—拍。

雖然凶惡到能止小孩啼哭,但實際上,取下那張鐵質麵甲,白尋安本人的長相並不算差,清秀中帶著點寧靜淡然的感覺。

好溫柔。

明明是戰無不勝的殺神,明明被世人所厭惡,但此刻謝陽秋就是發自內心地如此覺得。

當時的謝陽秋並不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但很快隨著年齡的增長,加入玄甲軍的他閱曆也開始豐富,逐漸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那是年少的心動。

也是現在遙不可及的妄想。

謝陽秋從不把自己心中的妄想說出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