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柳南風救他那天起,他便整日裏想著。他不過是來求個機會,拜了師後,他能期年盈月的見上一麵,受受熏陶便好……沒臉沒皮的揉了揉膝蓋,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他從容走向柳南風剛剛指給他的大門。

有什麼呢?不過是原本就沒邊的事,不答應就對了,他柳南風要是答應了才讓他奇怪。他這樣要什麼沒什麼的人,人家看得上就怪了。也不知道今兒早上怎麼想的,怎麼就走了正門出宮直奔這來了,自取其辱了不是。這樣心不在焉的想著,竟不知不覺間一路走到他自己開的那個“狗洞”了,果然還是這兒熟悉,顧新台歎了口氣,熟門熟路的鑽了進去……

一進羽瓊殿大門,便有內侍太監截了道。“七皇子,皇後娘娘口諭,讓您跟奴才走一趟。”可想而知,今天一早他碰見國公又去了柳府的事皇後自然知道了。顧新台隻能老實的跟去,但走到一半,便覺出不對勁來。“敢問公公,不是去鳳鸞殿?”那奴才隻是往前走著,沒聽見似的並不答話。顧新台本想上去便給他一頓拳打腳踢,可要是皇後真在前麵等著,他逃不了被整治。

走到門口顧新台便知道今日找他的到底是誰,果不其然,顧新稷已然在那端坐著了。而且旁邊還坐著與他兄友第恭的顧新殷。

“不是說皇後娘娘傳我來,怎麼是兩位皇兄?”顧新台隻對五皇子行了禮,開口並不客氣。這兩位小時,哪個沒挨過他的拳腳。“母後忙著打理後宮,派本皇子來見你。”顧新稷趾高氣揚,但一聽便知是謊話連篇。“對,皇後娘娘殫精竭慮的管著這後宮諸事,臨時有事匆忙便走了。”六皇子馬上在一旁幫腔。

顧新台其實心中清楚,今日的事,也是他挑起來的。老五外強中幹,繡花枕頭一個,倒是他從小便陰險的很。“聽說,七弟今日在宮門口碰上陳國公了?”顧新稷慣是沉不住氣。

“你還私自去了柳府騷擾柳南風將軍,是也不是?”顧新殷竟然激動的亮起高聲。

顧新台自覺自己再不濟也是一個皇子,去拜訪一個小將,怎麼就成了私自騷擾了。雖然翻牆的事並不光彩,可自己出來時也是著人從正門送出來的。

“臣弟確實是在宮門口偶遇了陳國公,但不過是互相行了禮。至於去拜訪柳將軍,乃是因為他曾救過我,於我有恩,適才登門道謝去了。”顧新台這氣勢,上來便將五皇子弄的沒趣了,但是六皇子仍然不依不饒。

“你成日裏在這深宮裏,柳將軍剛從戰場歸來,怎會救過你?你明顯就是信口雌黃。”語氣裏是十分的不屑與鄙夷。

顧新台此時也怒了,他本就不該理他們,仗著自己是嫡子,就說是皇後傳他,現在又在這拿莫須有的罪名質問他,簡直是笑話。

“我是不是信口雌黃,六皇兄盡管找來柳將軍問一問,不僅如此,柳將軍還答應我下旬春圍我方可拜他為師。”眼下誰都知道春闈將至,即使自己沒有求到,反正今早是去求了,他原本就沒皮沒臉,如今拿出來唬一唬人也算沒白跑一趟。顧新台說完就甩了廣袖,準備轉身便走。

“什麼,柳將軍怎會讓你這種人拜師?皇兄!我就說吧,他要反了,這雜種,他要聯合文臣武將反了。”顧新殷竟然怒吼起來。顧新台聽了隻是嗤笑,仍準備往外走。

“你還不快快招來老六說的,可是真的?”見他仍然往外走著並不理睬。顧新稷便開口喚人。“來人,把這個逆子反賊給本皇子拿下。”顧新台頓時轉身,瞪著那群狗一樣的奴才。這樣的鬧劇,幾乎每隔幾日便會上演,可今日他竟不想逃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