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好風雅,南風擾了這難得的風情,冒失了。”果然,不是在寫詩,那自然是在這潑墨成山水了。
“柳將軍客氣,景軒不知柳將軍屈尊,有失遠迎。”雖然禮該如此,但這樣的客氣,到教柳南風不適。
“是南風貿然前來,不知景軒又在此寄情山水,如此不知趣的前來叨擾。”將柳南風讓座於東,謝景軒甚至有些驚奇於這莫名的自然與似曾相識。
若出去朝堂上皆是畢恭畢敬的會麵,這可謂是兩人第一次真正見麵,怎會這般落落大方的坐下,從容的飲起茶來?
“若柳將軍喚我景軒,那我便喚你南風好了。”柳南風,一直以來便是因他,這大龔第一才子的稱號才遲遲落不到他頭頂上。可偏偏這樣的人,不是如他一般整日醉心詩書才得此成就。反倒是可禦兵沙場的將門之後。
“自然,南風三生有幸,能與景軒結交為友。”這樣的感覺,簡直難以置信,他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可為何如此……
“雖可算作初見,但南風是否覺得,你我……一見如故。”說完他自己便輕笑,這不免於他每日哄姑娘們的爛招術有幾分相似,恐怕對麵的人覺得荒唐。“哦,我這成日裏寫詩,道有些瘋魔癔症了,見笑了。”
若說大龔京都最負盛名之人,出了柳南風的才氣之名,便是謝景軒的風流之名。謝大人風流甚至絕了,每日得了閑便去花樓裏坐著,這滿京都的花魁,幾乎全部都是經他掌了眼選出來的,人送外號,花魁侍郎。
第28章 一見如故與一見如仇
一見如故,嗬嗬,自然,文有謝景軒,武有柳風南,景軒不出門,南風行萬裏。當年這樣的打油詩,連黃口小兒都背得。如今文武重會,怎會不一見如故?
“不,南風也有同感,我與景軒……一見如故。”知己最是難求,若得一知己友人如斯,必應好生交宜。
這世上的事,其實絲毫不亞於話本子那般無巧不成書的。比如,今日謝景軒千分欣萬分喜的與柳南風暢聊,本就是不著調的人,沒一會便將柳南風打趣的無法言語,兩人覺得寥寥數語但以至黃昏。
而此時顧新台孤身窗前思索了半日師父與南風,他還是不死心,衝動起身,想前去問清楚,想讓他的南風回來。
於是,便有了這樣畫裏一樣的一景。文武二人正在謝府門前作別,若不是正好這句“南風……”,顧新台這般魔障了似的低頭疾走,也是斷斷看不見的。
“景軒,不必送了,還勞你這當朝正四品侍郎送至門前,我可萬萬不敢了。”同樣也是一句不必,隻是,昨日這樣的笑容還是屬於他的。
“好,那我便不送了,你自己路上小心,額,不,慢走。”隻這幾步,路上小心,嗬嗬,這寫大才子若被那萬千將他當作春閨夢裏人的小姐們知道有如此失言之時,恐怕整個京都傳遍了笑聲。
“南風,等等”這又是如何了,他才剛走出三步,好似他們真的是數載未見似的,況且都住在這京都之西,有何不舍呢?
“美人兒,我明日便去找你,無需想念我。”柳南風無奈他一貫的不著調,轉身便走了。
這可算得上落荒而逃麼?
謝景軒一轉頭,便看見這樣的一個少年,身量雖高,但卻隻是十四五歲的光景,他還以為是個什麼人物,原來是這樣一個小孩兒。
“哎,看這麼久,看夠了嗎?”謝景軒笑得玩味,他一出門便看見了他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向這裏盯著,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