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食了鵝肉與紅柿?奴婢瞧著,這症狀似二者相克所致。”

“一派胡言,本宮食鵝肉多年,從未遇見過此事,準是禦膳司的那起子人腦袋在脖子上待膩了!”皇後此刻腹中疼痛萬分,雖然衝著眾人撒氣但心中的確想起方才同食的紅柿。

“這樣的事你都知道,蕭晴那賤人怎會不知?本宮特意將菜品上的事交給她,她也太廢物了些。”這樣兩食相克的事禦膳司的人不應該熟知?想來都是蕭晴那賤人隻顧撈油水!

“娘娘,蕭貴人派人來了,說是來給娘娘送藥。”內侍看見殿門口突的就出現個人影,嚇的心中發毛,走進了才看見是個端著盤子的宮女。

“送藥?她還有臉來?”皇後此刻疼痛稍熄,便想找來人問罪。

“娘娘,貴人方才剛剛想起來鵝肉與紅柿似乎不能同食,因而特意送來了特效的藥來,並向您請罪。”殘月此刻雖裝出一副謙卑之態,但骨子裏傲慢,皇後本就不快,此刻便要拿她撒氣。

“是嗎,你家貴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啊。”皇後諷刺挖苦著,派人將殘月押上刑蹬,賜了二十大板。

“那賤人白天幹什麼去了,如今害本宮遭這樣大的罪才想起來獻殷勤?”皇後似是發覺殘月不似平常宮女叫喊,更是來氣。

“怎麼?長春殿的人都遂了蕭晴那主子?硬氣的不叫喊求饒?”殘月本來在刑蹬上暗自運氣,稍稍緩痛,聽見這話立刻歪頭“暈”了過去。

“娘娘,那賤婢不禁挨,暈過去了。”馬上有宮女跑過去看了看。“罷了,扔出去吧。”

“這藥,娘娘此刻吃嗎?”宮女手中拿著方才那瓶藥。

皇後盯著那瓶藥,足足好一會,宮女都被她盯得渾身發顫。“娘娘……”

“你既知這二者相克,可知有奇藥專治此症?”皇後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瓶藥。

“不……不曾。奴婢不知啊娘娘……”說完宮女便嚇癱了似的,跪倒在地上。在皇後身前做事的,這些年來比聖上身邊死的人都多,而且挨打受刑更是家常便飯,刑蹬就在偏殿擱著,預備著隨時取出來。

“太醫呢?驗!給本宮驗!”皇後一聲怒吼,眾宮女立刻都伏倒在地。

“回娘娘,此物……此物……”老太醫胡子抖擻著跪地。

“說!”皇後陰著臉。

“此物中有……砒霜啊娘娘。”老太醫雙膝跪地,宮中最忌諱這些毒物,不知何時就被滅了口。

“什麼?”皇後怒目瞪過去,她在這皇宮叱吒了半生,現在竟然還有人明目張膽的給她送毒藥。

“娘娘息怒。”掌事宮女馬上有顏色的關上殿門,太醫誠惶誠恐的跪著,等待上座的人發落。宮裏遇見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通常是秘密處置的,因為大都是宮中女人做的,而女人都是皇上的,事關天家顏麵。

約過了足足兩個時辰,皇後徹底緩過勁來,開始思慮該如何處置此事。

“太醫先回去就好,本宮這裏腹痛好了,又沒有真喝下毒藥,還勞您在這陪了半宿,真是過不去。”既然蕭晴要害她,那便是害了這大龔國母,她為何要替她瞞著?

“娘娘?”內侍聽命去開門,掌事宮女似是要攔一攔。

“本宮中秋之夜接了蕭貴人送來的砒霜,來人,傳我懿旨將蕭晴剝去服製關押至慎刑司等候發落。”這件事雖然蹊蹺,蕭晴不至於這樣明目張膽的害她,但中秋的菜品確實是她的安排,而且今晚太醫院又確實隻有中局當值。若方才疼的厲害,蕭晴素來又是與她一黨,自己不疑有他的喝下去,如今就上了黃泉了。

天亮十分,皇後一夜未眠,她還是覺得此事另有蹊蹺,要在稟明聖上之前見一見蕭晴。她這幾年失寵,六皇子又一向不成氣候,自己不免有些看清她。她知道她不滿,但也找不到別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