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守非說自己家的馬隻能拉車不能人騎,顧新台邊說借個稍強壯一些的,他二人都是精瘦的體態,也不至於壓死馬匹。誰知太守死活要送來一輛馬車,謝景軒自然如魚得水的上去,他隻能坐在前麵趕了起來。
車行三日,問了幾次路,好歹是走到了雲夢縣解,預計傍晚便可進那大澤。一路上謝景軒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後麵歇著,倒是沒再叫嚷著停下歇息,因此顧新台也就隨他的便,自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謝景軒不時講些自認為很好笑的笑話,自己在後頭笑得車都晃著,顧新台卻不以為然的趕路。
“好了,這幾天勞煩王爺親自趕車,今日就換我趕一回吧。”到了大澤裏,若是顧新台還坐在外麵,不知道會不會隻剩下一堆白骨。
第62章 唯恐天下不亂
“不必了,往前就是大澤了,你不知道路。”顧新台又是嫌棄的看他一眼。
頭一次出京的少年對著他這個血樓之主說怕他不認識路,要帶他闖大澤進去血樓。謝景軒嗤笑一聲,他不知道路,顧新台知道?但這一路上被當作什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來照料,還真是有趣的很。有時候夜裏兩人為涼快出來歇息,顧新台都會皺著眉囑咐他不要亂跑,迷路了就找不回來了。
“直著走往大澤中心去便是,你也累了這幾天了,還是把韁繩給我吧。”謝景軒不由分說的牽過韁繩,顧新台看了一眼前麵,反正雲霧繚繞的也看不清路,就隨便他趕車,自己坐了回去。
“嫣兒,你怎麼不去試試新做成的嫁衣?”王夫人這幾日忙裏忙外,先是接了柳家來的聘禮,又為這唯一的女兒置辦了不後悔的嫁妝。
“不必試了,女兒以前都試了的,自是正好。”王嫣此時並沒有兩日前剛得知自己被聖上賜婚給柳南風時的興奮,即使她就要嫁給她日思夜想的柳哥哥了,即使她嫁的人是這京都乃至大龔的姑娘都想嫁的。
昨日,她遇見一個人,他說,柳南風隻是奉旨成婚,從來不喜歡自己。他還說柳南風表麵上是一個正人君子,其實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柳哥哥,柳哥哥一心保家衛國,大龔子民都看在眼裏。”王嫣第一次聽見有人敢這樣說柳南風,向來柳南風都是人人誇讚的對象,可想而知,她有多麼不相信。
“是嗎?那你就沒有想過為何他和你交遊數月,兩家長輩盡力撮合,但他就是遲遲拖延著不向你提親?為何聖上下旨賜婚他又毫不遲疑的答應?”來人將她堵在馬球場的一角,身量比柳南風還高些。
“柳哥哥他……他軍務在身。”王嫣遲疑了,她想起落水後纏綿病榻的她在榻上含情脈脈,而後柳南風慌張離去。歡天喜地的跟他去遊湖時自己被晾在一旁,之後被王爺救起來送回府。母親平生頭一次對她發怒,說若他不來賠禮便不許再想著了。結果婚事擱置,柳南風再沒提起,而後聖上賜婚,柳家第二天就送來了嫁妝。
“是嗎?王小姐還真是會替他著想。”說完那人騎著馬便飛馳而去。她望著那背影,不由得看愣,那是不同於柳南風的清瘦斯文。好似天生就適合在馬背上似的,寬闊的後背與那張英氣冷峻的臉似乎很相稱。
在這些話之前,她和這人打了一場馬球。她高興時總愛酣暢的玩一場,非要在對手也不弱的情況下堪堪贏一局才過癮。柳南風也會打馬球,他好像什麼都會,但他從來不會主動來打,即使自己請他也是很少答應來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