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留不得。

“北定王莫急呀,容微臣想想,我記得這裏就是有一個退任的太守住著養老,還和我很有緣分的見過幾麵呢。”謝景軒領著人在原地打轉拖延時間,他一個血樓之主,想要個馬車回家還不簡單。血樓這幾年都不願在江湖上冒頭,便是在休養生息,如今就是人手多的使不完,搶來個員外府造個太守就是了。

“你我如今這般模樣,準會因為是騙子被趕出來,謝大人確定一個有幾麵之緣的老太守能認得出你來?”顧新台甚是煩躁。兩人如今渾身上下`身無分文,連這外麵的衣衫都被扯的不成樣子,還腆著臉說自己是朝廷命官讓人家招待?

“是這了,這回準沒錯,王爺請。”謝景軒看著門上不太顯眼的血跡,便能肯定這倒黴的員外一家又是一個不留。話說若是顧新台以後萬一知道了這些,發現自己是個嗜血狂魔,而且為了陪他這個小孩玩平白廢了百十條性命,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謝景軒寒暄著跟“太守”介紹自己和顧新台,還特意鞠了一躬,嚇得這“太守”差點雙膝跪在那裏。這可是一隻手便能捏死他的主上,如今在這慈眉善目的跟他行禮不說,鞠了一躬。

好在謝景軒瞪了他一眼,才讓他醒了神。自然,二人順理成章的便要住上一夜。“家丁”們早被授了意府上如今隻有一間幹淨的客房,因而隻能委屈兩位貴人擠一擠。

顧新台進了房門才忍不住問謝景軒覺不覺得這太守太過年輕了些,而且這家丁們為何都是一樣的高矮胖瘦?難不成一個退休的太守選家丁也要像宮裏選宮女一樣?

但謝景軒隻說困了,便一躍到了床上。那不成他要告訴顧新台每個月都吃血樓裏練出來的嗜心丹,活不到年老就死了?皇宮裏選宮女算什麼,血樓的影子們都是在長成之後才篩選的,高了不行矮了也不行,留下正好的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其餘的都在黃泉路上排著隊等著下輩子投胎再來呢。

第二日一大清早顧新台自然催著他起來,昨夜他眯眼看著這小孩絲毫不猶豫的就拿了剩下的一條被子和衣在地上睡,便在心裏暗暗詛咒他沒什麼眼光。自己這絕色就這樣赤條條躺在一邊,他竟然一點心思都不動,這一點倒真是讓他師父教好了。

“這大清早的,急著起來娶媳婦嗎?”謝景軒故意將被子掀開一半,露出雪白的胸膛。

顧新台此刻看著那一塊便似出了神似的,直直的瞪著也不說話。

謝景軒此刻心中狂跳,臉帶著耳朵一塊通紅起來。他原本想著顧新台若看見了會斥責他蓋上,但如今怎麼就直直的瞪著不走了呢?看他竟然又走進一步,謝景軒一顆心簡直就跳到了嗓子。

“新……新台……”完了完了,他謝景軒一世英名就要毀於一旦了,想來這小孩恐怕也是平生頭一次,這樣說來也勉強不算吃虧。

“謝大人,你說你我去若十天半個月回不去京城,是不是就趕不上師父大婚了?”師父不久便要大婚,若自己回不去,他會不會在意?他也不願意看他大婚,可這是他攔不了的。

“什麼?”謝景軒一躍就從床上跳起來。

“我說,若我們回去晚了……”話還未完,就又被嗬斥住。

“顧新台!你就是個草包。”他就不該對著榆木腦袋懷有一絲希望,柳南風教了幾年的人,能這麼上道就怪了。

“草包?謝兄,你怎麼能如此說?師父大婚我若趕不上也是因為你在路上這樣耽擱時日。”顧新台看他氣得跳腳穿上衣服便走了出去,心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太守”招待了二人吃飯後,又熱情的送了些幹糧和盤纏。顧新台還是奇怪他為何這樣的年紀就退了下來。昨日並沒有交待要遠行,怎麼就備好了盤纏和幹糧呢?但想來這樣的落魄即使回京也是需要人家接濟的,便感激的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