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喝酒嗎?師父讓你喝茶就喝茶便罷了。”天知道顧新台為何攔著他喝酒,反正攔著便攔著了,酒桌擺上來的時候他便真的攔著他滴酒不沾。
柳南風一杯杯的酒喝著,起先還與顧新台酒杯相碰,而後便是自顧自的灌下去。
“師父……”顧新台反省,今日既沒惹他生氣,也沒看出來他不高興,或許也隻是高興?
“咳,南風,想不到你這徒弟,借著借著就這樣歸我了,嗬嗬。”顧新台看著謝景軒這一臉的嬌羞,越看越覺得不對,難不成今日這血樓之主也是個假的,哪個膽大包天的幹屍假冒過來的?
“徒弟頑劣,還望景軒以後多擔待。”柳南風不知自己是怎樣的心思說出這番話來,但此情此景,他這個做師父的,也該說這句話才是,雖說他兩個放在一起不知是誰比誰頑劣,但總沒有誇自己徒弟的道理。
“這個……當然。”謝景軒又是一陣嬌羞,這次連著顧新台看著也是直打哆嗦。
“師父!我怎麼就需要他擔待了?”顧新台自己在這裏聽著,覺得簡直荒謬,這種空穴來風之事怎麼就拿到這酒桌上正經討論起來?
“那,不如你擔待我好了,多擔待,多擔待。”謝景軒仍是一副小媳婦上身的模樣。
“師父,這事,我二人本就沒什麼事!謝景軒,你莫要再亂說,我與你說不清楚。”顧新台說完便提劍出去,留下二人對坐在桌上。
“新台一向如此。”做師父的適時批評到。
“就是,他一直都不怎麼情願似的。”謝景軒看著對麵坐著的柳南風,他也算交好了許多時日,從來都是坦誠相待,哪怕占星師卜出他與顧新台的命數糾纏在一起時,他也未想過加害。但是今日,他偏偏就知道了顧新台以前心心念念的便是這個人,但他放下幾百年的心血,放下以後還能相續的生命,這幾日的痛不欲生之後,他不想再有什麼閃失了。
“新台他從來閉口不言你二人之事,也不知到底如何。”柳南風輕輕的問出心中一直重重的墜在那裏的事,哪怕是謝景軒一廂情願呢,或許顧新台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還起不了這樣的念頭。
“哦,嗬嗬。”謝景軒笑得甘甜,柳南風靜靜的等他說。“以往,以往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這一路走來,我原以為他有意,但回京之後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便大怒著冷了幾日的臉。”謝景軒看著柳南風的眼神,心中甚至不敢思考此事的對錯,隻是思考著自己今日要怎樣說出一番話才能先讓柳南風死了心。哪怕以他對柳南風的了解,他根本就對這徒弟沒有這份心,但他還是怕,哪日柳南風一句話,被拋下的就是他。
“隻是昨晚,我病成那樣,他卻過來說,我且不用活那些歲數,他願意陪著我一同變老……”謝景軒兀自說著,想來想去自己說的也算沒錯。
“是嗎。”柳南風輕歎,他怎麼忘了,顧新台可是十四歲便煞有介事的威脅他不讓他娶親的人,如今十七歲的年紀跟人出去出生入死了這些時日,怎會不上心?
上一世那般巧合,顧新台從十三歲遇見,到雙十登基眼裏隻有他一個人。可一到登基後身邊的人多了起來,不也是看不見他嗎?
“新台能有這樣的擔當和教養,還是有賴你這些年的教導。”謝景軒就差沒有替顧新台給他這個師父見禮謝恩了,柳南風心中不快,隻是一杯杯飲著酒,也不見得心中生顧新台的氣,對謝景軒更是氣不起來。
“新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