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變得更委屈,甚至是拽起人家的袖子想要去牽起小手的委屈。

“嗯,新台,你隻有我了。那你怎麼能娶別人?”你不該像這幾年一樣守身如玉嗎?

“你也知道,朝野上這些人的手段,我若不娶了她,還要娶別人,而且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顧新台腳下根本不停,就像他的眼眸,一直未停止過流轉,思緒一直未停一般。

“你的意識是,隻是讓她去占了你的王妃之位?之後就不必再有人想著了?”謝景軒訝然。

“顧新台,你瘋了,你竟然這樣想?”連自己都不放過?!

“我哪裏錯了?她這幾年跟在我身邊,圖的就是這個,我隻不過投其所好,就像柳南風這些年於我來說,不過就是因為我不能投其所好,才成了現在這種情形!”那個年少無知的顧新台已經死了,哪裏有什麼師徒之誼,哪裏有什麼寄予厚望,一切都是因為利益沒有利用價值就隻能被拋棄,一直都是如此!

“新台,你和你師父昨日,到底是怎麼了?”這都是什麼念頭,什麼叫投其所好,柳南風這些年來對他的教導也是投其所好?

“他不是我師父,你也知道,若算起來,他是我的兄長,是我那父皇最得力的兒子,若我不從中作梗,不日他便是這大龔毫無異議的儲君了。”隻不過有他在,因而這場鬥爭又多了積分慘烈。

“可那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怪你師父……”兩人走到太和殿門口,謝景軒都覺得顧新台便周身都是難掩的戾氣。

柳家,柳西晴陪著兩個弟弟料理完父母的喪事,便決定在大龔多住些時日,也震一震柳府的門風,柳南風此番這樣的打擊,一直鬱鬱不振。

柳西晴便便裝出去母親常去的廟裏上香,她以前也一貫不怎麼信這個,但這次出府,還有件別的事情要做。

京郊的一處牲口棚。棚內飼養的豬狗雞羊等畜生橫在一處,遍處是堆積成小山糞,地上髒黑的汙水流動,散發著難忍的惡臭,令人陣陣作嘔。兩頭流著涎水的母豬豬正擠在食槽前哼哧哼哧地吃著潲水,旁邊躺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看不清是什麼,但見不時地抽搐一下。

這時候,其中一頭豬扭身走到這團黑東西旁,用頭拱了幾下,又用舌頭去舔,再用牙齒去咬,另一頭也開始用牙齒去拉扯,幾下就將那一團黑布拔了下來,竟然露出一張臉來。是一個與牲畜同眠同食的殘廢人!隻是這人竟被人砍去了手和腳,做成了一根人棍,頭上也沒有耳朵,頭發被牲畜扯的七零八落,滿頭的癩頭瘡,流著赤黃的濃水,臉上蒙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汙垢,早已看不到星點肉色,

下那一雙枯井一樣的眼睛可怕的瞪著,嘴裏發出呼哧呼哧的粗聲。片刻後,一台華貴的轎攆停在了牲口棚外。這“人”聽到了動靜,就像一條就快死的狗一樣,死死瞪著那從轎攆上走下來的人——已經貴為契丹王妃的柳西晴頭戴著鳳冠,上飾金龍、點翠鳳、珠花、翠雲;著深青翟衣,上有一百四十八對鳳鳥,間以小輪花;紅領、袖口、衣襟和底邊,則織金雲龍文。

看到棚內那一坨爛泥一樣的人,她唇角漾起一絲微笑,抬手吩咐道:“拿過來吧。”她示意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將一個黑色的木匣子捧著走進來,她笑意盈盈對韓邑考道,“邑考,今日是本宮回鄉之日,七年未見,可本宮還是時時念著你,這不,給你送禮來了。”“……”那人的嘴裏發出一陣微弱的,奇怪的聲音來。

“打開。”柳西晴一聲令下,那太監緊閉著眼睛把木匣子打了開來——頓時,一個血淋淋人頭出現在韓邑考的眼前。

“……”是,是大王妃鳳雲崢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