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風遲遲不醒,顧新台將他悄悄挪到養心殿的偏殿養護,這份平靜讓他很是享受,直到有一日,他竟然在殿外抓到了一個熟悉的女子。
“說吧,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顧新台現在儼然一個威嚴的帝王,對著殿下的女子高聲質問。
“我做了什麼?我還要問問,陛下對他做了什麼。”殿下早已褪去了青澀的姑娘,如今一臉的恨意,可不就是柳南風那個當年逃婚的新娘——王嫣。
“朕這是看在年少之誼給你幾分薄麵,若你不對朕說實話,大理寺那裏自然有讓你說實話的辦法。”顧新台覺得氣極,柳南風遲遲不醒,他還懷疑是紅衣她們做了手腳,結果竟然是另有黑手!
“顧新台,你還留著柳南風幹什麼?難道他當年對你還不夠冷?你還不醒?”王嫣的冷笑和言辭犀利讓顧新台覺得陌生,一點也看不出來當年那個約他打馬球的姑娘的影子來。
“朕與他的事,一開始就與你無關。”像是沒了剛才那份氣勢。
“與我無關?嗬嗬,我王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婚婦都是日日忍者他的不冷不熱,你顧新台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王嫣繼續嘲諷,顧新台果然覺得顏麵盡失。
“王嫣!朕現在是皇帝,你最好看清楚現在是在皇宮金鑾殿底下!”顧新台似乎不想跟她繼續說下去,於是便拂袖任人將他帶下去。
太醫今日這是第三次被叫了來,給柳南風看診這差事誰也不願趕上,一個不留神便是小命難保。
“查出來了嗎?她到底是喂了什麼藥?!”顧新台一聲吼,兩名太醫果然嚇得跪了下去。
“是……是,恐怕是和先皇一樣的迷迭香,此藥傷身,但不能斷,否則,否則便……”老太醫本來想講個清楚,但看著顧新台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自然開始支吾。
顧新台想起自己還是皇子時,他那三哥似乎安插在老皇帝身邊一名寵妃,那日用的便是這藥,紅衣那日親自驗出來之後,說自己也沒有解藥,自那以後,他那短命的父皇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來人,擺駕寧遠王府。”他那三哥是唯一在這場政變中沒有元氣大損的親王,和其他顧新台的手足一樣,被削了封地。
但他卻自號寧遠,表自己無心政事閑雲野鶴的忠心。顧新台特赦他大隱隱於市,在京都內賞了王府,現在和謝景軒打得火熱,道省了景軒一日日的來煩擾。
“三哥,又在府裏躲清閑?”謝景軒果然在,看見顧新台,自然驚喜的出來接駕。
“臣弟(微臣)參見聖上。”二人一起跪下,倒讓他人看出了幾分默契。
“朕今日來,是有急事找三哥,不如借一步說話。”顧新台也無心和他們客套。
“好啊,那聖上請吧。”
謝景軒本以為顧新台是終於看不下去自己老在他三哥這鬼混,現在兩人竟然隔著自己熱絡著到茶室裏,自然心有不甘的在後麵跟著。
“景軒,你就先回府,明日本王再去找你。”寧遠王語氣意想不到的親昵,倒是讓顧新台舒了一口氣。
但謝景軒豈會,這麼乖乖的走出門去?
“三哥,近日朕新聽太醫講了幾味藥,特來求教。不知三哥聽沒聽過……迷迭香?”給先帝下藥算是大罪,顧新台說的隱晦便是不想再治他罪的意思。
“聖上問這個,恐怕不光是為了學幾味藥材吧。”寧遠王馬上露出警惕之色。
“實不相瞞,柳南風……被人下了此藥!”顧新台急切,哪裏會治他的罪。
“你是說,柳將軍?糟了……”寧遠王似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