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
“陛下,你終於醒了,可要嚇死臣妾……”香茗嚶嚶垂淚。
“陛下,您可不知道,娘娘這兩日真是衣不解帶,為了給您討解藥,在謝大人那受了不少委屈。”一旁的小宮女看著香茗的眼色自然說的她委屈極了。
“謝了,去歇著吧。”
“來人,擺駕鳳棲宮。”顧新台走的決絕,甚至來不及忽視,隻是下意識的就出了殿門。
香茗突然想起了剛才對謝景軒說的那句話,即使沒有自己,也輪不到他。他所求不多,但要是柳南風在那,或許連這點所求也得不到!
柳南風還是一日日的昏睡著,顧新台一日日的守著,謝景軒一日日在寧遠王府陪那人製藥。
香茗封了賢妃,依舊住在坤寧宮裏,但是一日日的獨守著空房……
打破這寂靜的還是那個她一日日盼著的君王。
“齊太醫都招了,是不是你做的?”君王一怒,血流滿地。顧新台自從親自帶兵滅了淩雲後,便真的做起了明君似的,賞罰分明,與頭幾個月的暴虐成性迥然不同。可今日,他又大開殺戒,將賢妃最貼身的女婢直接拖出去斬首。
“陛下既然知道了,為何還要來問?”香茗此時卻一改往日的梨花帶雨,眼裏一滴淚也沒有。
“朕念在往日的恩情,留著你榮華富貴,你竟然對他下手,那便留不住了!”顧新台說完便走了出去,頗有他那父皇當年的架子。
寒刃死時,道明了自己便是那日入宮交代柳南風身世的柳夫人,像那日的嬤嬤一樣。不過上一世的事,他也不知道,也許,紅衣故技重施,騙了他們兩世……
十日後早朝,顧新台又搬了新政,大龔琉金修好,因為顧新台這些新政,百姓安居樂業,國富民強,西域南蠻戰事自然也鬆弛,那些暴君殺伐五度的傳言也煙消雲散。
蕭天佑原本要向柳南風炫耀他留下的那些白紙黑字在琉金是如何變成牛羊金銀的,但一路從若水至京都,他看到的,不僅僅是牛羊金銀,還有十裏一書院,五裏一私塾。農人與商人幾乎對半,商賈富庶者比比皆是,果然,還是他柳南風親自治理的好。
“什麼?柳南風一直未醒?那大龔丞相柳南風的官職是哪裏來的?這些新政為何都掛的丞相柳南風之名?”探子到了大龔才知道,丞相一直都在鳳棲宮裏躺著,丞相職務由聖上親自代理……
“屬下隻是聽聞,想來大龔皇帝也不可能這般三頭六臂,不如王上親自去看看?”
“不必,回宮吧。”柳兒未醒,他去何用?跟顧新台打架嗎?
……
“陛下,這是新製出的迷迭香。”謝景軒又重拾了血樓之主的身份,不過仍是大隱隱於市,隻是這次隱在了寧遠王府。京都裏,這次的流言更甚,說謝大人是在龍榻上被王爺抱走的,從此王爺親自看護,半步不離王府。
“嗯,放著吧。”顧新台埋頭於奏折,不知是無暇抬頭,還是不敢抬頭。
“微臣告退。”有人許諾陪他看七萬日朝陽餘暉,他趕著回去。
“等等,你與他,是真的?”
“……”為何,不早些問?
“陛下,陛下,丞相醒了,醒了……”總管連跑帶爬,氣都喘不勻。
“醒了?”顧新台的確是撥開他走出去的,謝景軒看著自己晃動的衣袖,愣了愣,不晚,還早,趕得上今日的餘暉。
鳳棲宮內……
“南風,南風,來人傳旨……不,慢著……”顧新台看著睡眼朦朧的曠世美顏。
“顧新台?”柳南風恍惚,但這些時日的迷迭香下去,由不得他想太多。
“南風,你怎睡到這樣晚,昨日你答應我,做皇後,高興過了頭嗎?”顧新台的確是那年成熟的眉眼,帝王的風範,與那日半點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