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麵貌柔和的夫人,坐下後寒暄幾句,朱夫人開門見山問話。

秦綰寧怔了怔,皇後給她做衣裳?

前幾日剛被她膈應了,這麼快就對她好?再者太子大婚,這個時候按理來說是不可能有時間來收拾她。

秦綰寧想不通透,抿起紅唇,笑著看向朱夫人:“是皇後身側的宮人?”

“這就不知曉了,我對宮裏也不熟悉,來了是一內侍。”朱夫人歉疚,她兒子得了出息,太子高看一眼,她自己是一輩子都沒有進過宮裏的。

秦綰寧陡然明白了,含笑道:“那辛苦您了。”

“算不得什麼事情。”朱夫人自己也鬆了一口氣,她害怕對方是個胡攪蠻纏的姑娘。

太子殿下是秉性剛正的男兒,東宮裏沒有妃妾,是個很好的男兒,滿朝上下無不讚揚,陡然間對這麼一位姑娘,很多人都在猜想是不是被狐媚子勾了心。

朱夫人在家也是這麼想的,提心吊膽地就過來,沒成想姑娘很好說話。

趁著繡娘給她量尺寸的時候,她抬首悄悄打量姑娘。對方的臉型很好看,柳眉彎彎,不描而黛,身段也好。

朱夫人一番打量下來很滿意,喜滋滋地離開了,回去後,宮裏的內侍就來了,她將尺寸遞給內侍。

內侍滿意地離開。

最後尺寸落在了淩王的手裏,淩王嘖嘖兩聲:“真瘦,圈起來養是養不胖的,應該要放著養,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才會長肉。”

幾個侍衛聽了幹瞪眼,殿下什麼時候精於此道了。

淩王渾然不在意,隻讓人打馬回揚州,按照這個尺寸做衣裳,又囑咐一句:“再做些男兒裝,她穿著也好看。”

這時的秦綰寧在屋裏暗自計較今日的事情,要尺寸絕對不是皇後的意思,難不成是阿嫂?

不大可能。很快又否決了,阿嫂膽子小,也沒有這麼精明的思量。

或是淩王。

秦綰寧眼前一亮,星眸圓瞪,驚得懷裏的貂兒顫了顫,立即炸毛麵對周遭,來壞人了。

貂兒努力瞪了會兒,發現什麼人都沒有,又乖巧地縮了起來。

秦綰寧揉揉它,站起身,走到妝台前,在首飾盒子裏找到一根銀簪,吩咐秋潭:“你將這個送給外間的小廝,讓他去當了。”

秋潭性子好,前幾日剛賞了小廝婢女不少衣裳,得了不少好感,這個時候然讓他們辦事是最好的機會。

秋潭也不是笨的,見狀就好奇:“為什麼好給當了?”

“這是我的情郎送我的,你也知曉太子容易吃醋,被他看到就不好了,還不如當了,你說對嗎?”秦綰寧笑了,猶如花一樣,對麵的秋潭被她的笑容感染,嘀咕一句:“對哦。”

太子小氣得很,一來都不讓貂兒進屋,不準貂兒纏著姑娘。

若是知道姑娘還留著情郎的東西,必然會生氣,她信了,“那您給我,我讓人去辦。我就說是我的東西,讓人去當了,銀子再給您。”

“辛苦你了,到時你將當來的銀子一半給小廝,一半自己留著,我不缺銀子,簪子不能留下而已。”秦綰寧善意道。

秋潭點頭道好,這根簪子在姑娘手中確實算不得什麼,她忙放下手中的活,悄悄去了外院。

而正好此時,太子來了。

貂兒照舊被丟了出去,站在門外叫了兩聲,婢女們探頭,悄悄抱走了。

屋裏的秦綰寧麵色薄紅,唇角被咬出痕跡,眼眸湛亮,壓在榻上的身子纖細柔弱,頸間的肌膚都泛著桃紅色,“你要成親了,不忙嗎?”

她很平靜地說出了你要成親了,若在以前肯定會哭。

蕭宴憐惜地伸手撫平她鬢間散亂的發絲,雙眸深情,“孤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