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來之前人家說了,寸步不離姑娘、不能讓姑娘離開院子、不能幫助姑娘離開,平日裏說些有趣的事情給她聽,也可以說外間時興的事情。

她都一一辦到了,對於秦綰寧的打賞都會收著。

主仆二人都不是難纏的人,性子好,相得益彰,都很和睦。

到了晚上的時候,有人送來了嫁衣,是宮裝,秋潭捧在手心裏看了看,又看了眼秦綰寧:“姑娘,你喜歡嗎?”

秦綰寧一眼都不看,“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秋潭說實話,她喜歡紅色,姑娘穿紅色也好看。

秦綰寧沒有說話了,她對這些著實沒有什麼興趣,納妾與娶妻是不一樣的。

那年阿兄娶了阿嫂,紅妝十裏,佳人郎君,滿身喜氣,紅綢掛滿廳堂,來人都道一聲恭喜。

迎親時阿兄還被人刁難背詩,滿堂哄笑,熱熱鬧鬧地娶回了阿嫂。

納妾則不同,新衣不能穿,正門不準走,淒楚又冷清。

主仆二人心有靈犀地想到了同一處,將衣裳擱置起來,次日朱府來人詢問可有哪裏不妥。

秋潭委婉地拒絕了,朱府的人又稟報宮裏。

宮裏對太子納妾不大在意,都撲在了大婚上,將納妾的事情都拋在腦後。

窗外投.射的眼光很平和,被窗花分隔成幾塊落在秦綰寧的臉上,溫柔而絢麗,黃昏時候的光色最為平靜。

秦綰寧閉眸深思,秋潭悄悄站在一側聽侯吩咐。

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外間有人敲門,秋潭走過去開門,是小廝來送飯。

秋潭接過食盒,見是一陌生的小廝,好奇道:“你是新來的?”

小廝很好看,唇紅齒白,皮膚還很嫩,秋潭就又笑了,“你的皮膚真好。”

小廝得意了,“你眼光真好。”

秋潭笑著應下了,將食盒接過來,小廝朝著裏麵看了一眼,是尋常的院落。

晚飯送過來了,秦綰寧這才起身吃飯,秋潭話癆,說起方才的小廝:“來了新的小廝,長得真好看,皮膚雪白,還很嬌嫩。”

“動心了?”秦綰寧笑話她。

秋潭將晚飯擺好,其他婢女去取筷子,今晚的膳食很清淡,還有鯽魚湯,她盛了一碗湯放在姑娘麵前,撇撇嘴:“好看不能當銀子使呢。”

“這倒也是。”秦綰寧也讚同,窮苦人家長得好看也沒用,樣貌好看也是一種奢侈品。

用過晚膳後,秦綰寧去園子裏走了走,桃林裏麵的桃子更加紅了,秋潭摘了一隻吃了,“姑娘,甜了。”

“不吃。”秦綰寧嘴裏泛著酸澀。

秋潭自己吃了兩個,又摘了些給外院的小廝。

趁著送桃的時候,送飯的小廝攔住秋潭,笑吟吟地遞上一支簪子,“喜歡嗎?”

秋潭瞪了兩眼,“不喜歡。”

說完就抱著竹籃走了,跑回去後害怕地告訴她秦綰寧:“姑娘,有人調.戲我。”

“調.戲你?”秦綰寧樂了,眼瞅著秋潭麵色通紅,她好奇:“怎麼調.戲你?”

“他說他要送我簪子,您說今日才見就送簪子,不是調♪戲是什麼?”秋潭捂著臉蹲在地麵,嬌俏有趣。

秦綰寧登時就愣住了,“你的意思是送你簪子?”她恍惚明白什麼了,旋即道:“你將人帶來見我,就說我很生氣。”

“哎呀,不要啦,下次不理他就好了。”秋潭憨厚,沒有往深處去想。

而秦綰寧卻倚靠著床榻,那名小廝皮膚好,又突然送簪子,會不會是淩王的人?

別院裏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太子耳中,太子冷笑兩聲:“趕出去。”

周衛領命,“臣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