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絲雀。
“你不說就不勉強,我不會嫁給你的。”秦綰寧坐在桌旁,靜靜地聽著甲板上的雨滴聲。
“殿下,太子追來了。”
秦綰寧驀地站起來,“蕭遇,快開船。”
陸地上是隨時都可以追到,但船不同,船是追不上的。
蕭遇點頭,他沒有聖旨就來金陵是犯法的,被蕭宴追到是有很大的麻煩,他吩咐侍衛:“開船。”
說完又衝著秦綰寧封吩咐道:“你放心,周圍除了我們這艘船外是沒有船的。”
“殿下,太子站在碼頭上了。”
秦綰寧坐不住了,衝動下走出甲板,搖晃的燈籠下見到碼頭上傲然站立的男兒。
隔著此起彼伏的浪潮,看不清蕭宴的麵孔,她看著自己曾經深情的男子,心中忽而有些不舍,“蕭宴。”
對麵的蕭宴渾身一顫,“秦綰寧!”
秦綰寧笑了,頭頂多了一把雨傘,耳畔更是有一陣溫柔的聲音:“王妃,小心著涼了。”
這一刻,蕭宴瘋了,從身側侍衛的手中奪過弓箭,一箭射了過去,劍走偏鋒,盯在了船頭。
兩人身形不動,蕭遇起了歹心,吩咐道:“船停下。”又同秦綰寧玩笑道:“給你一次紅杏出牆的機會。”
秦綰寧沒心⊙
她的眼睛很幹淨,不染纖塵,就像是高山的雪蓮,讓人為之動容。
淩王喜歡那雙眼睛,母親常說看人先看眼睛,那雙眼睛不會撒謊,而他麵對的眼睛很幹淨,那麼秦綰寧的心是不是也很幹淨呢?
麵對這樣的說法,他笑了,“你想報仇?不如我二人將金陵城鬧個人仰馬翻,可好?”
秦綰寧得意笑了,“阿姐正有此意。”
淩王翻臉:“別占本王便宜。”
兩人站在甲板上,雨後的江水渾濁,就像是摻雜著泥漿,而岸邊上的樹青翠欲滴,像是丹青手中的雨後江水圖。
秦綰寧重新注視著世間的景色,心中竟覺暢快不已,呼吸間異常輕盈,她喜歡自由的氣息。
她享受這一切,淩王也默然注視她。十七歲的秦綰寧被困兩年,得到自由後竟沒有大哭,隻有那雙眼睛有了微末的變化。
他試探道,“秦綰寧,秦家的滅口是有原因的。”
秦綰寧迎風而笑,揚起修長的玉頸,嫣紅的唇角抿出幾分恣意,“我知道,我會查,阿嫂還在,侄兒還在,我還活著,就有希望。”
“那我等你。”淩王立即道。
秦綰寧轉眸凝望他,“我不是一個善良的人。”
淩王:“我是一個惡魔。”
說話的間隙裏,秦綰寧望著淩王的那雙深暗的眼睛,平靜無波,沒有波瀾,平靜的湖麵沒有一絲漣漪。
這麼一個少年,她看不懂,也不明白。
午後,江水退潮,花船起航,那位新娘被送下船,一直送到東宮。
周衛接手燙手的山芋,他不敢送到太子麵前,悄悄讓人挪到宮外住著,太子若見到,不氣死也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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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走了半月,抵達揚州,淩王府的眾人前來迎接一對新人。
秦綰寧換一身男裝,錦衣華服站在蕭遇身後,有蕭遇在,沒人懷疑她的身份。
眾人歡歡喜喜地上車,鞭炮齊鳴進了淩王府,擇日拜堂成親。
秋潭顫顫驚驚地抱著貂兒跟在秦綰寧的後麵,她害怕了一路,做夢都沒想到秦姑娘會帶著她逃出金陵城。
進入王府後,淩王安排了一間院落,凝雪齋。
院內打掃得極為幹淨,婢女們站在庭院裏焦急等候著,秋潭抱著貂兒突然不害怕了,這裏與別院沒有什麼不同。
秋潭坦然地笑了,貂兒從她懷裏一躍而下,在眾人腳下走來走去,徘徊一番後,再回到秋潭的懷裏。
它沒有發出尖叫聲,很安全。
眾人不懂,小心地打量著這位新來的客人,是位美貌郎君。
秦綰寧累了,讓秋潭去接手院落裏的事情,自己抱著貂兒去休息。
等她醒來的時候,秋潭抱著一本冊子站在外間,聽到聲音後推開門進來,“姑娘醒了?”
“嗯。”秦綰寧低吟一聲,舒服得發出聲音,秋潭急忙倒了杯蜜水遞過去,“還累不累?”
“不累了,你還害怕嗎?”秦綰寧抿了口水,是她喜歡的味道。
秋潭很興奮,“不害怕了,姑娘,您以後要留在這裏嗎?”之前姑娘說有一情郎,是不是就是這個淩王殿下?
“姐姐來了……”
忽而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榻上的白貂驚得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