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秦綰寧忙去安撫,門外走進一襲大紅對襟蓮花袖的少女。

少女嬌俏,又是一張瓜子臉,眼睛很大,滴溜溜地看著秦綰寧。

秦綰寧怔了下,對方眼中閃過驚訝,少女已走近了,驚歎道:“姐姐真漂亮。”

“我是周鈺,淩王的表妹。”少女又說了一句,自報家門。

秦綰寧頷首表示知道了,對方目光緊鎖在她臉上的皮膚上,“姐姐用什麼保養臉,好白哦,比表哥還要白。”

“那你去問問淩王他怎麼保養臉的。”秦綰寧不動聲色地將話題踢了回去。

周鈺沮喪,“他說是天生的。”

秦綰寧接話道:“我也是天生的。”

“姐姐不誠實。”周鈺生氣,又見她長發束起,穿著一身男裝,自告奮勇道:“我帶姐姐出去玩,揚州城內不比金陵城差。”

陌生的小姑娘沒有太大的敵意,甚至很熱情,讓秦綰寧有些摸不著頭腦。

既來之則安之,她就去一趟。

出了淩王王府的大門,馬車一路走,在一處停了下來,正處於黃昏時分,酒肆茶肆裏很熱鬧。

周鈺拿出一把折扇給她,“裝就要裝得像一點,旁人若問,你就說我的表哥。”

秦綰寧點頭,周鈺噗嗤就笑了,“你放心,你是阿嫂,我不會和你爭淩王表哥。”

“你誤會了,我不是淩王妃。”秦綰寧小臉一紅,對方確實很友善,甚至很爽朗。

周鈺卻道:“我是賢妃娘娘撿來的,我家早就沒了,跟著賢妃活了下來。”

說話間,兩人都下了馬車,周鈺牽起秦綰寧的手,恣意道:“在這裏,我罩著你。”

小姑娘爽朗又活潑,頗讓秦綰寧放心。

揚州城是出名的魚米之鄉,街間不少百姓行走,手提東西,店鋪門口更有人叫賣攬客,黃昏的光落在屋瓦上,鱗次櫛比。

周鈺告訴秦綰寧:“賢妃娘娘在當初蕭家落難的時候被人害過一次,淩王也是一樣,後來被秦夫人救下,給了銀子去逃難。”

蕭家當初被前陳的末帝降罪,蕭宴的父親帶著蕭宴等人走了,蕭夫人斷後,帶著家中的妾室庶子,唯獨偏偏將賢妃與蕭遇留下。

陳兵來拿人,拿走兩人去問罪,秦綰寧的母親不忍,讓丈夫秦州派人去截囚。

“原來這樣。”秦綰寧明白過來了,淩王娶她大概為了恩情。

兩人在街上遊玩許久,天色擦黑後,周鈺拉著秦綰寧上了花船。

秦綰寧相貌驚人,一上花船就引了不少姑娘青睞,甚至有人將船靠近來搭話,秦綰寧不怯場,一一回應。

船上被丟了不少帕子,周鈺一一撿了,各樣的都有,甚至還有一對鴛鴦的。

揚州民風開放,多商賈,沒有太多的束縛,秦綰寧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心中鬱悶一散而光。

周鈺將撿起的帕子都丟入河裏,悄悄說道:“淩王會生氣的。”

秦綰寧樂道:“他才多大呢。”

“姐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哦。”周鈺抬眼望去,對方貞靜而婉約,眼底波瀾閃動,是個很美的姑娘。

秦家姑娘的美,並非楚楚可憐,天然雕飾成的美人,顧盼生輝。這樣的美帶著驚豔,帶著天姿。

秦綰寧卻回之一笑,她對感情沒有想要的,眼內素淡無情,愈發從容,“不說了,回去吧。”

踏上岸後,忽而有一姑娘走來,鵝黃色的留仙人裙,搖曳生姿,楚楚動人,“郎君。”

秦綰寧初次遇到搭話的姑娘,這麼近,就在眼前,她頓愕,對方走近,俯身行禮。

“有、有事嗎?”

岸上有一排的花燈,將秦綰寧的麵容照耀得極為清楚,精致的五官,明媚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