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漸漸綠了,“何時回來?”

賢妃慢慢搖首,“阿遇昨日剛走,每回離開最少半個月。”

蕭宴等不及了,他沒有動怒,揖禮作別:“孤等淩王回來。”

“也成啊,當年分別的時候你都是個小小男子漢,綰寧那個丫頭跟在你屁股後麵整天宴哥哥長宴哥哥短的,沒成想,現在竟成了淩王的王妃,成了你的弟媳,真是造化弄人。”賢妃感歎,一雙眼睛都紅了。

蕭宴待不住了,轉身就走,大步離開,片刻就出了後院。

離開王府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淩王府,雙眸銳利,渾身散著冷氣,他可以確信蕭遇搶了他的綰綰。

那頭在城門處調轉方向的秦綰寧去了周鈺的別院,而周鈺一人回了淩王府,在府門外恰好見到太子。

東宮侍衛逼停了她的馬。

蕭宴騎馬走近,掃視她一眼,“周鈺?”淩王有一表妹,喚周鈺,聽說與淩王一道離開的。

周鈺哪裏見過這種架勢,被蕭宴陰鷙的眼神嚇得心口砰砰跳,“嗯,您是?”

“蕭宴。”蕭宴自報名諱,眼中閃著冰冷的光色。

周鈺倒吸一口冷氣,忙從馬上下來,跪地行禮:“周鈺見過太子殿下。”

“淩王呢?”蕭宴開門見山。

周鈺沒說實話:“淩王還在楚王那裏。”

蕭宴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您不知道嗎?”周鈺大膽抬首,“楚王強占民女被人打了,腿斷了,還成了內侍呢。”

蕭宴的臉色由青轉紅,捂唇輕咳一聲,拽緊韁繩就吩咐道:“去楚王處,你帶路。”

周鈺沒得拒絕,乖乖地上馬領路,一行人疾馳而去。

躲在暗中的秦綰寧目視著馬上的男子,心無波瀾,更沒有一絲波動,她對蕭宴的喜歡在歲月中一點點消耗殆盡了。

馬上的蕭宴似有感應,勒住韁繩停了下來,環視左右。

周圍都是茶肆酒樓,行人也不少,兩層的樓堂更是站滿了人,並沒有他熟悉的人。

失望過後,就是一陣心悸。

前麵的周鈺也停了下來,她一眼就看到了暗處的秦綰寧,嚇得眼睛陣陣發黑,忙催促後麵的太子:“殿下,怎麼了?”

一聲催促讓蕭宴從悲中走出來,他勒緊韁繩,策馬離開。

暗中的秦綰寧慢步走出來,凝望遠去的人,唇角彎了彎,蕭宴一步步走進了淩王的圈套裏了。

這麼一去,他很難洗脫嫌疑。

回到王府後,賢妃終於願意見她。

走過林間,她與蕭宴有同樣的感覺,陰森詭秘。站在院門前,她有些畏懼。

回首去看那些樹木,她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很對,賢妃麵前的老人張嬤嬤來迎,“姑娘來了。”

“賢妃娘娘身子可好些了?”秦綰寧笑著回應,之前就想給賢妃請安,來了兩回都被拒絕。

張嬤嬤走到跟前屈膝行禮,“好多了,都是些舊疾,拿藥養著。”

秦綰寧頷首,跟著張嬤嬤進屋。

屋門是關著的,張嬤嬤推開門,白日的光線順著門縫透了進去,照亮了門前一塊地。

屋裏很暗,比起一般的屋子暗了不少,張嬤嬤將門推到最大,站在一側等著秦綰寧進去。

進去後,她再將屋門關上,秦綰寧回首看了一眼,邁步走進去。

“綰綰來了。”裏麵傳來賢妃的聲音。

接著是車軲轆轉動的聲音,秦綰寧順著聲音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婦人,蒼老得有些厲害,“賢妃娘娘。”

“見到我是不是感覺我很老了?”賢妃聲音溫和,笑了笑,“綰綰,近前來。”

秦綰寧朝前走了兩步,站在賢妃跟前。賢妃抬首,目光很溫柔,“你比你母親漂亮多了,也難怪蕭宴對你起了歹毒的心思。你不想嫁阿遇也可以,留在揚州城,你還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