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這份好來得太快了,讓她有些害怕。
“母親身子不好,我又沒空管理這些, 就當給你練手了。陛下給了我許多田地, 還有許多商賈孝敬我的, 你整理出一份冊子。”淩王很自然, 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快。
他坐在秦綰寧的一側,袖口掃過秦綰寧的肩膀。
秦綰寧安靜地抬首望著他,心裏有些茫然,她懂蕭宴,知道蕭宴的喜好,知道蕭宴的小毛病,甚至可以說她懂蕭宴超過自己。
但眼前的少年郎熱情而真摯,對她好,不求回報,她就更加不明白了。除去父母外,旁人不可能對你好。
少年郎心思沉,有算計,是個不可小覷的人。
過了一會兒,淩王笑著與她對視,四目相對,她微微側開身子,與他保持距離,她抵著頭,望著桌案上的匣子,“好,我試試。”
她對後宅的庶務一竅不通,就當多了練習的機會。
淩王年歲小一歲,個子卻高了不少,他半垂著眼眸睨著她,眼眸深深,藏起心中的打算,“好,我大多時間不在府裏,這裏的應酬就交給你了。”
“你去哪裏?”
淩王喜歡這樣溫馨的氛圍,眼前的姑娘眼中隻有他一人,他往秦綰寧一側挪了挪,偏轉過身體,緊凝視著她:“去辦事,我很少住王府。”
秦綰寧受不了他這樣的眼光,站起身子,走到門口,迎著夜色,問:“你有多少兵呢 ?”
“兵啊。”淩王笑了,慢條斯理地給她分析:“揚州的守軍不是我的,淩王府在編製中是有五百軍士的。這是明的,暗裏的就有兩千多,所以就算蕭宴來了,也帶不走你。外間的兵、我有十萬。”
秦綰寧驚了,在亂世中有十萬的兵馬不算少了,且他隻有十六歲。
她緩了緩,才笑說:“年少有為。”
“屁話,我的兵是我自己掙來了,不像蕭宴,他是拿了秦州的兵馬。”淩王怒罵一聲,神態傲慢,“沒有你父親給的兵,他蕭宴算什麼戰神,無兵打什麼仗。”
秦綰寧臉色白了白,半天沒有吭聲,也沒有去看淩王。
被晾在一側許久的白貂撲到秦綰寧的腳下,爬了爬,秦綰寧抱上了自己的膝蓋,摸摸它,憋出慢悠悠的一句話:“蕭宴自有他的過人之處。”
淩王拉著長腔哼了一聲。
秦綰寧沒有接話,將白貂放在桌上,隔了許久,又憋出一句話:“你該回去了。”
“我想過夜,成不?”淩王死皮賴臉。
秦綰寧拿起賬簿就砸了過去,“滾……”
淩王灰頭土臉地走出凝雪齋,長史慢吞吞地跟在他後麵,忍了一路不敢說話,快要到書房的時候也憋了一句話:“殿下,您太心急了。”
哪有那麼快就留在姑娘房裏過夜的。
不說還好,一說淩王就來了怒氣,一腳踹了他,“本王那是玩笑話、本王要臉呢。”
長史迅速爬開了。
凝雪齋裏的秋潭眨眨眼,想起剛才的事情,又眨眨眼,“姑娘,淩王喜歡你?”
“閉上嘴巴。”秦綰寧扶額。
秋潭捂住嘴巴,淩王真的喜歡姑娘,姑娘這麼美,招人喜歡也是應該的。
過了三日,周鈺才回來。
一回來就跑到凝雪齋,要了一碗酸梅湯,喝完以後就大吐不滿:“我就沒見過這麼難纏的男人,你說好端端的人不做,天天扮個鬼,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子一點都不講道理,白瞎了那張好看的臉。我長得不好看嗎?”
“他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在半道上埋伏殺手想弄死我。都說太子清冷如謫仙,端方自持,我看都是鬼話,就是一殺人不眨眼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