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茶正好解渴,他一口就將一盞茶喝了。
送茶的宮娥麵如死灰。
‘淩王’殿下接過茶盞,沒有遞給宮人,反而遞給自己隨行的小廝,接著回頭去看,那名宮娥不見了。
她並沒有在意,橫豎有毒也毒不死她。
一場比賽下來,蕭宴遙遙領先,楚王落後,其他人的成績一般,蕭宴珠玉在前,其他人都感覺到重重壓力,發揮也有失常的。
賽事結束後,還有其他的活動,蕭宴領著人要走,卻感覺一股燥熱。
他抬首看了一眼天色,烈日當頭,他沒有在意,讓人備了酸梅湯,自己喝了一大碗,又讓眾人喝了。
秦綰寧低眸看著碗裏的酸梅,無端笑了,一側的漢王大口飲了,冰得直叫喚:“好冰。”
蕭宴再度喝了一碗,眾人烏泱泱地往水榭走,太後領著朝臣家眷先走一步去了水榭旁乘涼。
水榭旁有一大片空地,設了不少食案,又以屏風隔開男女的坐席,太後在上坐著,皇後坐在她的一側,明華坐在女眷的上首。
水中設了一高台,淩水而造,遠遠看去,就像是站在水麵上。
皇後看著那座高台,詢問左右:“那是什麼?”
“那是教坊司所造。”左右回道。
未曾站人就覺得驚豔,若是有人在水上跳舞,可想而知,是多麼絢麗多姿。
皇後不大高興了,抿唇不語,看向一側的龍椅上,陛下不在。
秦綰寧把玩著酒盞,他左手的漢王朝她靠近:“淩王,本王要成親了,你幫我去迎親?”
“迎親?”秦綰寧略有不懂,“不是有禮部嗎?”
“禮部隻管章程儀式,不管其他。你不曉得迎親多難,我不會武,你會武,替我去開門。”漢王笑眯眯得,斟了一杯酒給淩王,“兄弟,幫幫忙?”
秦綰寧皺眉,漢王為何不讓幾位國公府的人幫忙呢?
難不成有嫌隙?
她沒有再問,頷首道:“我盡力。”
漢王這才開懷,接連喝了幾杯酒,“咦,陛下呢?”
蕭宴不再,晚來一刻鍾了,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這一點,紛紛交頭接耳說話。
漢王起身,“我去找找。”
走了兩步,又覺得自己一人孤單,拉著‘淩王’一道,兩人悠哉悠哉地當著眾人走了。
上座的太後皺眉,凝了皇後一眼,“皇後不去找陛下嗎?”
皇後不敢反駁,扶著宮娥的手往陛下更衣的殿宇走了。
水榭旁有一避暑的殿宇,內設冰塊,皇帝在這裏需更換衣袍,宮娥內侍都守在外麵。
漢王與秦綰寧先道,高銘焦急得守在,一見兩人就迎了上去,“兩位殿下怎地來了?”
“久不見陛下,本王特來尋。”漢王先道。
高銘有苦難言,苦澀道:“陛下`身子不適,先休息片刻。”
秦綰寧笑了,“請了太醫嗎?”
高銘又熱又急,額頭冷汗直出,忙拿袖口擦了擦,被秦綰寧看得渾身不自在,“請了、請了。”
秦綰寧又問:“哪個太醫,如何說的?”
高銘被問地臉色蒼白,縱見過大風大浪,這個時候也開始發慌了,“是李太醫說的,陛下中暑了。”
“對、對、對,中暑了。”他自己‘堅定’得重複一遍。
秦綰寧憋著笑意,拉著漢王的袖口:“走、去看看陛下。”
“哎呦、兩位殿下……”高銘展開雙臂攔住兩人,急得滿頭大汗:“殿下、陛下說了不準靠近。”
話沒說完,兩人推開殿門進去了,漢王焦慮,忙不迭地進去:“陛下、陛下。”
榻上的蕭宴渾身燥熱,聞聲後更是驚得坐了起來,渾身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