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我都快吃完了,你才說。”
秦綰寧含笑望著他:“你要不找個太醫來看看,若是和陛下一般,你能忍得了?”
漢王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盯著手中的酒許久,最後,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酒,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說:“我這麼善良,沒有人會來害我的。”
秦綰寧托腮,平視著對方:“你見過哪個善良的人在宮廷裏會活得長久,聽過一句話嗎?”
漢王心裏咯噔一下,目光在眾人中梭巡一遍,害怕道:“什麼話?”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是好人還是禍害?”秦綰寧抬抬眼,目光輕輕掃過蕭宴。
蕭宴說他還可以再活五十年,那絕對是禍害的命數。
蕭宴這時也看向了他,嘴角上揚,朝她抬了抬酒盞,與她遙遙對飲。
秦綰寧嗤笑了一聲,對飲個鬼。
她扭頭看向漢王:“你說誰會害陛下?”
“那就不曉得,或是哪個姑娘想要上位,讓陛下寵幸一番,名分地位就都有了。”漢王不喝了,端正自己的態度,然後用一張澄澈的眼睛無辜看著秦綰寧:“弟弟,你覺得會是我幹的嗎?”
秦綰寧也露出無辜的神色:“也不是我幹的。”
兩人心意多年來契合一次,都覺得不是對方幹的,不敢喝酒了,幹巴巴的坐在當中。
‘淩王’無論做什麼動作都會讓人覺得好看,靈安郡主看得眼睛都溼潤了,唉聲歎氣了一番,她和淩王相遇得太晚了些。
她在前頭看著,後麵的女孩子也沒有錯過‘淩王’的一舉一動。
“淩王真好看,與漢王坐在一起,都將漢王比下去了。”
“漢王本就一般,怎麼同淩王相比,依我看淩王是金陵城內最好看的男兒。”
“那是肯定的,你還見過比淩王更好看的嗎?”
“那真沒見過。”
屏風後你一言我一語,聲音壓得很低,沒有引起人注意。
‘淩王’坐得筆直,脊背直直的,像極了韌性很好的青竹。
姑娘們看得開懷,太後看得厭惡,掃了‘淩王’一眼,逮著機會就問道:“淩王怎地幹坐著?”
“回稟太後,臣有些中暑,惡心想吐,若飲了酒水或吃了菜肴怕會失去儀。”秦綰寧站起身委婉回答。
太後也不吭聲了,看向皇帝,低聲道:“陛下對這個弟弟有些寵信過頭了,殊不知養虎為患的道理。”
“母親為何不喜歡淩王,淩王如此有趣,您為何不喜歡呢?” 蕭宴目光落在皇後身上,皇後不疾不徐地夾了塊荔枝吃了。
荔枝是快馬送來的貢品,晶瑩剔透,味道甘甜。皇後麵前的一盤都已經空了,她吃過還擦了擦嘴,接過皇帝的話來:“陛下覺得淩王有趣,那便是有趣,太後也會喜歡淩王殿下的。”
她吃得很開心,蕭宴也忍不住吃了一顆,再去看秦綰寧,她沒有碰桌上任何吃食。
宴上所有的吃食都是經過幾道關卡檢驗的,不會有.毒。
他吩咐高銘:“荔枝不錯,給淩王送去。”
太後震驚,皇後看戲般凝著兩人,陛下與太後不和睦了?
陛下寵愛自己的弟弟,太後偏偏要攔住,母子二人的關係出現裂縫了。
皇後輕輕展顏一笑,端起果子酒就喝了一杯,開懷暢飲,果子酒的味道也不錯,她同陛下建議:“淩王喝一杯酒也是不錯,味道甘甜。”
蕭宴沒有接話了,繼續喝著屬於自己的酒。
高銘這時回來,他抬眼去看,秦綰寧依舊不動。
得,熱臉貼過去,人家狠狠一巴掌打了回來,又疼又難看。
秦綰寧不吃荔枝,漢王放心大膽地開吃,將整碟子都搬回去了自己的食案上,又說道:“我同陛下討了些給王妃送去了。”
秦綰寧睨他:“還沒過門呢,王妃喊得太早了些。”
“我就喜歡喊王妃,你不服氣自己回家也喊去,作何憑白嫉妒人。”漢王忍不住反駁回去,“你一定是嫉妒我的王妃在跟前。”
“你不嫉妒我有女兒?”秦綰寧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餘光不時落在蕭宴身上。
今日那盞茶到底是誰的謀劃?
絕對不會是皇後,皇後不會傻到做壞事丟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