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道:“陛下什麼時候也這麼無恥了。”
蕭宴陡然想起以前秦綰寧總罵他無恥之徒,便道:“朕一向如此。”
話都貼著秦綰寧的話說,讓她無話可說了。
恰好兩人拾階而上,跨過門檻,進殿給太後請安了。
太後笑意慈愛,“起來、起來,行這些虛禮做什麼,淩王身子可好些了?”
“太後應該問朕身子可好些了。”蕭宴不鹹不淡地接過話來。
太後被堵得無話可說,略微有些訕訕,借著吩咐宮娥看茶來揭過,又裝出慈母的樣子同‘淩王’說話:“王妃怎地不來金陵城,瞧著他們成雙成對,你一人孤孤單單,哀家心裏都不忍。”
“太後不必如此,王妃不喜金陵城的景色,臣心中有她即可。倒是陛下後宮中僅皇後一人,極顯孤單,臣瞧著心裏也不忍呢。”秦綰寧四兩撥千斤,輕飄飄地將話丟了回去。
太後停了瞬息,腦子裏想著怎麼算計,想好後又眉眼含笑地嗔怪道:“皇帝日夜繁忙,顧不上兒女感情,倒是淩王,許多姑娘都喜歡你,你好意思拒絕她們嗎?”
“都是些品貌好、性子好的姑娘,哀家瞧著打心裏喜歡,淩王可有看上的?”
太後眉眼溫柔地說著小兒女的感□□,帶著幾分憧憬,像是回到了多年前自己談婚論嫁的時候。
秦綰寧虛笑:“陛下哪裏忙呢,三天兩頭往淩王府跑,可惜皇後娘娘沒有給陛下生一個珠珠這樣的女兒。”
太後一怔,皇帝往淩王府跑是喜歡福寧郡主
她不禁沉思,是不是真的是皇後沒有給皇帝生下一男半女才惹得不喜?
殿內陷入寂靜中,秦綰寧輕輕彎了唇角,不就渾水摸魚,自己小時候可沒少幹過。
蕭宴就這麼旁觀兩人打嘴仗,小時候綰綰就沒吃過虧,長大後也更精進了不少。
太後改了心思,忽然不想給淩王賜側妃了,先張羅著陛下的事情才對。
她將淩王打發走了,留下皇帝密談。
“你喜歡福寧郡主?”
蕭宴凝眸,不悅道:“福寧郡主是個乖巧的孩子,誰會不喜歡。”
太後心裏有了底,“皇後身子不好,可也是你的原配妻子,你也要多關愛些。”
“您口中的關愛就是給兒子下藥?”蕭宴也不客氣,冷芒乍現。
太後沒了底氣,色厲內荏,“宮娥辦錯事,哀家怎麼會害你。”
“淩王身子骨弱,您這一副藥下去,人死了,朕該如何向先帝交代。先帝臨走前說了,讓朕厚愛淩王。您說,先帝不高興了,夢裏來找您,您也是心虛啊,若是再一不高興,帶走了您,兒子會心疼您的。”
太後沒有話說了,蕭宴瀟灑離開。
秦綰寧出宮的時候遇到也要出宮的楚王,兩人對視一眼,楚王罕見的沒有找她麻煩,坐上馬車走了。
好巧不巧的又遇上當值的郭微。
郭微喜滋滋地湊過去,作揖行了一禮,嘴中恭賀道:“臣恭喜殿下了。”
秦綰寧笑不露齒,沒搭理憨憨,騎馬走了。
她頂了戶部侍郎的職責,很少去衙門裏,今日既然出來了,總得去點卯。
她去了戶部衙門。
不成想,去了也沒事做,枯坐了一日,下衙回家去了。
一到府上,殷石安興高采烈地迎她,她好奇:“世子怎地有空過來了?”
“臣要離開金陵,去往外地赴任。”殷石安靦腆道。
秦綰寧笑了,“高升?”
殷石安點頭笑了,“是周相的意思。”
周相就是周衛,秦綰寧明白,忙恭賀對方。殷石安卻道:“遇見殿下後,臣好運不斷,殿下予臣而言,是良師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