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不敢相信蕭宴會變得這麼幼稚,按照她的喜好去買他的衣襟,還是以前那個說一不二的蕭宴嗎?
新娘家的宅子就在西市上,兩人不需走街串巷就去了衣裳鋪子裏。
兩個男兒看衣裳,掌櫃還是第一次接見,他勤快地介紹著店鋪裏的料子,“料子來處不同,同一樣的價格也是不同。最好賣的是雲錦,柔軟又精致,兩位要不要看一眼?”
秦綰寧瞧了一眼雲錦,摸摸料子,“哪種料子最好?”
意思是不缺銀子。掌櫃立即點頭:“有、有、有,您看這裏,這是京郊張家的料子,張家是往宮裏送料子的。他家的價格貴了些,但能與貴人穿一樣的,也是我們的福氣。”
秦綰寧沒問多少,宮廷裏的事情是蕭宴該管的,她選了幾匹料子,又問:“城內時興什麼樣的款式?也不必說了,我剛剛選的那些顏色都來一套,做得精致些。”
掌櫃歡天喜地的應下了,難得來了人這麼大方,趕忙又問:“小郎君還有什麼喜好呢?”
蕭宴指著秦綰寧:“問她。”橫豎是穿給她看的。
秦綰寧認真思考一番,又打量一陣蕭宴,睫毛顫顫,圍著蕭宴走了一圈,“務必儒雅些,記得要顯得年紀輕些。”
“你覺得朕、你覺得我年紀大?”蕭宴站不住了,他不過二十幾歲,還不算老吧?
秦綰寧剜他:“你以為你還小嗎?想穿紅色?”
要臉嗎?
蕭宴臉色成了鍋底黑,嗬嗬兩聲後,掌櫃忙來說和:“郎君年歲不大,紅色是姑娘家愛的眼色,郎君豐神俊朗,適合紫色。”
“不,就給他挑幾身紅色。”
“紅色、聽她的。”蕭宴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掌櫃選了一匹紅色的料子,讓人給蕭宴量了尺寸,又算了銀子,正猶豫問誰要銀子的時候,蕭宴丟給他一張銀票。
掌櫃喜滋滋的,見票額多了,不想再找銀子,就問秦綰寧:“小郎君皮膚雪白,不如也做幾身時興的?”
秦綰寧不願要蕭宴的銀子,張口就拒絕了,“不做。”
“做,和我剛剛的顏色再挑一套,款式相似。”蕭宴財大氣粗地說一句,又拿出一張銀票遞過去,“若有多餘,做幾件時興的裙裳,對襟襦裙,挑紅色的。”
“郎君眼光極好的。”掌櫃樂不可支,忙接下銀票,瞧著秦綰寧一眼:“我給您量尺寸吧?”
“不必。”
“不用。”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驚得掌櫃打了哆嗦,蕭宴陡然冷了臉色,“我這裏有她的尺寸,不必量。”
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忙不迭叫好,不敢再問尺寸的事情,又見郎君取出一張紙,他接過一看,是尺寸。
蕭宴領著秦綰寧走了,天色都已經黑了,他悠悠開口:“朕瞧著他們腰間都有美玉,壓襟,還有香囊呢。”
秦綰寧看他:“他們有與你有何關係,你想要回宮去拿,我沒有。”
還香囊,臉皮愈發厚了。
蕭宴又被說了一頓,胸口湧起一陣怒火,他氣得牙關咬緊,但他發火,拉著秦綰寧去了玉石鋪。
選。
玉石鋪子裏掌櫃一連拿了十塊打磨精致的美玉,挨個介紹,蕭宴皺眉:“難看。”
掌櫃立刻換了,蕭宴依舊不滿意,拉著秦綰寧:“你怎地不說話。”
秦綰寧拍開他的手:“你讓我選衣裳,又沒說選玉。”
蕭宴:“……”
“你再選塊玉,我將賢太妃的事情都告訴你,那是個秘密。”蕭宴故作神秘道。
秦綰寧認真選了兩塊,蕭宴搖首:“不夠。”
她又添了三塊,道:“五天一換,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