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蕭宴笑笑,撿起幾塊柴火,又拿了些樹葉子,逐漸靠近秦綰寧,在她兩步遠外蹲了下來。
鑽木取火。
秦綰寧怔怔地看著,她在書上見過鑽木取火,聽聞是用摩攃生火的。
蕭宴臂力足,又極其驚豔,片刻間,火燒就竄上樹葉,將秦綰寧一雙星眸照得更加豔麗。
很快,火就生了起來,蕭宴漫不經心地往火裏丟著木柴,漆黑的眸色閃著火光,此刻的他並不是皇帝,像是一個久居深山的獵者。
秦綰寧的臉色慢慢地緩和,嬌嫩的唇角也變成了櫻色,她看著蕭宴。
“記得給我將外袍烤幹,朕回宮去了。”蕭宴又自稱帝朕,情緒低落下來,將外袍丟給她,沒有多作糾纏就離開了。
秦綰寧很滿意,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覷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又好了不少。
園子裏雜亂,但她方才已吩咐過了,不許其他人靠近,她可以放心大膽地烤幹自己的衣裳。
夏日裏水汽蒸發快,片刻的功夫,衣裳就幹了。
秦綰寧用土將火滅了,又看了一眼蕭宴丟在地上的外袍,蹙著眉,上前狠狠跺了一腳,然後才一隻手拿起來。
回府去了。
夕陽的光落在屋頂上,溫度依舊沒有下去,珠珠坐在窗下擺弄著香囊。紅色錦鯉的香囊被她翻了好幾遍,她不明白一覺醒來,荷包這麼就變空了。
見到秦綰寧回來後,她小跑著下榻,抓住對方的衣裳,“你去哪裏了?”
衣裳烤幹了,依舊有些髒,秦綰寧拍開珠珠的小手,“我身上可髒了,你去玩兒。”
“不玩,今日她們都不跟我玩了。”珠珠生著悶氣,“以前好多人和我玩了,今日他們都跟著哥哥玩。”
哥哥指的是楚王世子。
秦綰寧頓時就明白了,以前珠珠是皇室裏唯一的孩子,現在多了個男孩,作為女孩的珠珠就不再那麼受歡迎。
趨炎附勢,不過如此。
秦綰寧也沒有生氣,摸摸珠珠的腦袋:“那你等我去洗澡,回來帶你玩,明日我們去摘葡萄、摘果子,可好?”
“不好,珠珠隻想待在這裏不想走。”珠珠拽著秦綰寧的袖口,小手勾上她的尾指,輕輕晃了晃,“珠珠想玉章哥哥,想笨姑姑,還想那個黑著臉的人。”
“誰黑著臉?”秦綰寧蹲下`身子,柔聲去問。
兩人視線在同一條線上,珠珠也趁機抱住秦綰寧的脖子,偷偷在她耳邊說話:“就是今日給我奶糖的人,臉都黑著,他還給我摘了蓮花的。”
是蕭宴。
秦綰寧也是無奈了,蕭宴小的時候就招女孩子喜歡,如今珠珠也巴巴想見他。
禍害。
“成,明日帶你進宮去玩。”
珠珠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她,又爬上坐榻去拿香囊,高高地舉在手心裏,“我睡前裏麵好多奶糖,現在就沒了。”
“你睡覺的時候吃了。”秦綰寧不假思索道。
珠珠撇撇嘴,“睡覺的時候也可以吃東西嗎?”
“會,貪嘴的人做夢都會吃東西,尤其是貪嘴的珠珠。”秦綰寧笑著糊弄一句,珠珠登時就傻了眼,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我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甜呢?”
問住秦綰寧了,她趁著婢女去準備洗澡水的時候,想了想,溫聲告訴她:“因為睡覺的時候是沒有感覺的。”
珠珠納悶,“原來是這樣啊。”
秦綰寧朝著她堅定地點頭,珠珠信了。她忽而感到一陣開心,就像小時候糊弄蕭宴一樣。
她記得多年前上山的一日自己吃了不知名的果子,小小的一個,還透著紅,吃完以後,自己就肚子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