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內的蕭宴麵色沉凝,一側的秦綰寧坐著吃點心,一麵吃一麵催促他:“你行不行?不行,我讓趙啟入城。”
“趙啟一旦強攻,漢王與明華公主府必會受到牽連,稍安勿躁。”蕭宴勸說。
秦綰寧睨他一眼,嫌棄道:“成竹在胸的陛下,你為何愁眉苦臉呢?”
蕭宴卻告訴她:“蕭遇必然回來了,嶽徠上下蹦躂罷了,不會不顧及顏麵兵圍長公主府,且兵力部署必然是武將所為,他沒那個本事。”
“淩王回來了?”秦綰寧清湛的眸子裏漾過訝然,“你不是將他圍困在古來島上了嗎?”
“困得住一時罷了,回來也成,朕就順勢殺了他。”蕭宴神色冰冷,顯然很不滿秦綰寧的態度,他看向吃點心的少女:“你在意他?”
“在意,我還在意街頭奇怪呢。”秦綰寧放下點心,“他在哪裏,我想見他。”
“宮裏,你進去後就出不來了,淩王對你不懷好意。難不成你還學貞烈的女子,以死逼迫他?”蕭宴諷刺,一點餘地都不留。
他不需秦綰寧做什麼事,本就是等著淩王回來收網,秦綰寧一摻和,就會出事。
蕭宴的語氣與態度都給人感覺到自負,尤其是秦綰寧,“陛下厲害,想來不需我的,請離開我的院子。”
“這、這是長姐的院落。”蕭宴支吾,語氣都跟著低沉不少,看向秦綰寧的目光中多了些討好,“蕭遇不會聽你的,珠珠的事情你忘了?蕭遇為達目的不折手段,那副皮囊不過是騙你的外表。”
提起珠珠,秦綰寧確實喪氣,一個孩子罷了,都不能讓淩王鬆口,如今,大事在即,他不會放手的。
秦綰寧也不為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不會因旁人而改變。
蕭宴是,淩王也是,她也是。
“隨你。”秦綰寧放棄去勸淩王,她的能力太過低微了。
蕭宴這才雨過天晴,唇角幾不可察的勾了勾,“朕都已經安排好,你等著就成。”
秦綰寧緘默不語,拿起方才丟下的點心又咬了一口,淩王選的路,她隻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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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天色陰沉下來,烏雲密布,院落裏的婢女站在一起說話。
“你說好端端怎麼要下雨了。”
“瞧這烏雲密布,怕是有大雨。”
“明日新帝登基,今日就突然下暴雨,你說是不是有古怪?”
“噓,小聲點,別亂說話。”
“怕什麼,這是長公主府呢,還怕他們闖進來不成。”
幾個婢女麵色陰沉,晦深莫測,都有默契地停了下來。
烏雲就在她們頭頂,片刻後,暴雨傾盆,劈裏啪啦,婢女們都往屋簷下躲避去。
長公主府門被禁軍敲開了,一身緋色錦袍的少年站在門口,氣宇軒昂,麵如冠玉。長史見到陌生的少年,不敢放肆,輕聲詢問少年郎。
淩王莞爾一笑,“蕭遇。”
長史聞聲大變,站在原地都不敢動彈。淩王淺笑,溫煦有禮,朝著長史說話:“勞煩秦姑娘出來見一麵。”
長史訕笑:“秦姑娘不在公主府上。”
“是嗎?”淩王抬眸遠觀,唇角溢出冷笑,旋即,又看向長史,“你哪裏來的勇氣對本王說謊呢?”
長史咽了咽口水,淩王的笑意就像是惡狼的低吼,讓人畏懼在心。
“原是淩王來了,本宮當是誰呢。”明華從府內疾步走出來,語氣平靜,眼中卻閃過驚慌。
淩王徑直越過長史,朝著明華走去,“長姐。”
“阿遇,你兵圍公主府,是想做什麼?”明華平靜道,心中震驚,這個少年數次出現在她麵前,她竟從未懷疑過他就是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