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心中尚有幾分心有餘悸。她緊緊皺起了眉頭,本想要開口問問小老虎這是怎麼了,結果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帶著惶恐戒備的金色獸眸。
這不是她的小老虎!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徐沐心中便生出了這樣的認知,可這個念頭生起之後她自己又覺得糊塗了——看看那毛色,看看那花紋,這不是她的小老虎又是誰?更何況茫茫草原本就不是老虎的出生地,這草原上哪兒來的第二隻小老虎,還恰巧出現在了她的營帳裏?!
徐沐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試探著拿起了自己的刀,連著刀鞘一起伸進了床底。成精的小老虎肯定對此不屑一顧,說不定還會送她一對白眼。可床下那隻卻發出了威脅的呼嚕聲,隨後撲咬了上來。
這真的不是她的小老虎啊,那她的小老虎又去了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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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自然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徐沐守著那隻陌生的小老虎,是如何的茫然不解。
起身洗漱過後,安陽垂眸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忍住,帶著人便離開了永寧宮,打算去宣政殿附近走上一趟。如果能遇見徐沐的話正好,如果不能,她再回來就是了。
冬淩得了吩咐欲言又止,結果被安陽輕飄飄一眼看來,還是將話咽了回去——她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家殿下了,但即便殿下看上了徐將軍,身為女子也該矜持些。大不了去求陛下賜婚,以陛下對殿下的偏愛,也不可能不應,何必眼巴巴自己湊上前去呢?!
不過腹誹歸腹誹,冬淩也不敢明說,得了吩咐就打算下去讓人準備出行的轎輦。隻是她剛躬身後退,便聽麵前安陽又道:“先等等。”
冬淩聞言停下步子,問道:“不知殿下還有何吩咐?”
安陽蹙著眉,揮揮手遣退左右,這才又問道:“讓你去查當年北伐的事,如何了?”
冬淩頓了頓才答道:“殿下恕罪,北伐之事奴婢未能查到詳情。”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卷小冊呈遞上去:“奴婢能查到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安陽抬手接過,似乎並不怎麼意外的樣子——冬淩的辦事能力不差,之前她吩咐要查北伐之事,按照以往的效率,幾日過去冬淩早該將消息交給她了。隻是那時她並沒有多想,隻以為軍情不那麼好查,如今想來卻是另有隱情了。
隨手將小冊翻開,長公主一目十行很快便將冊子上的內容看完了。果然如冬淩所說,並沒有什麼詳細內容,除了耳熟能詳的一些傳聞外,這冊子上記載的還沒她知道的多。
安陽有些失望,但看看請罪冬淩,倒也沒有責罰於她。
隨手將小冊扔到一邊,安陽托腮想了想,又問道:“冬淩,你對信王知道多少?”
冬淩不知話題怎的又跳躍到信王身上了,但也還是答道:“信王殿下六年前往封地就藩,陛下這些年都未曾召見過,京中已許多年不曾聽聞他的事了。”
這個安陽當然知道,哪怕她不關心朝政,但信王怎麼說也是她長兄。再加上當年信王還跟自家皇兄有過爭鬥,他落敗就藩時,安陽還高興的偷偷跑去看了眼他落魄的模樣。隻是那時她沒留意信王是為何落敗的,如今想想六年前這個時間,倒是有些敏[gǎn]了。
“殿下?”冬淩見安陽想事情走神了,不免輕喚了一聲,提醒道:“殿下,咱們還要出去嗎?再晚些的話,宣政殿那邊該散了。”
安陽聞言回了神,也明白有些事不是一個宮中女官能夠知道的,她站起身撫了撫衣袖:“走吧,去宣政殿。”遇不到徐沐的話,就找皇兄問問當年的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