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人敢拿這來打趣,權當沒看見。
那紅毛稚雞也格外與眾不同,聽見周圍眾弟子熙熙攘攘,抬頭拿豆子眼斜睨,又仰頸矜傲地臥了回去。
道衍宗宗主和各峰主、長老們將三十三天一行人引入青庭峰。
宗主:“藥祖袖口裏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鴻羽真人密法傳音,“傳說藥祖有一愛徒,這是他的牌位。”
眾人:“……?”
大佬的貼身之物,竟都如此與眾不同?
三十三天路途山高水遠,任何傳聞都很少傳出來,兼之藥祖悲天憫人,卻不怒自威,叫人不敢妄議是非。
若非鴻羽真人有求於三十三天,也不會刻意去打聽。今次他求藥祖救鬱楚慈,作為交換,需將神器煉魂壺借予對方,個中詳情都已向宗門內報備過。
鴻羽真人說話時,眾人都支楞著耳朵仔細聽,對藥祖的知己好奇到了極點,需要用到煉魂壺可見那人傷及魂魄,可憑藥祖出神入化的醫術,莫說是修士,便是凡人也能輕而易舉延年益壽活個千把年沒什麼問題。
其中是非曲折真是讓人抓耳撓腮,思之不透。
某位長老:“上界那位仙君,何嚐不是如此。”
於是大家又聯想到純陽仙君,也是愛徒神魂俱亡,令修無情道的老祖日夜守著牌位,魂牽夢縈。
眾人互視一眼,唏噓不已。
師徒戀害人不淺呀。
—
林秋白卷著被褥睡到日上三杆,才悠悠轉醒,洗漱一番後,他披上外衫,提著水壺到前院給菜園澆水。
比起之前的品種寡淡,經過林秋白的致力,菜園菜色變得豐富多彩,已經不止有大白菜,還能催生出橘果、櫻桃,昨夜把櫻桃肉喂給翞祗,籽就播撒在前院,此時已經冒出了嫩嫩的尖芽。
恰在這時,他又聽見外麵傳來喧鬧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鬱楚慈的聲色。
林秋白又澆了一壺水。
誰也沒能想到,剛將三十三天的貴客安置在禁地客院中,方才被眾人掛在嘴邊的純陽劍尊已是站在他們麵前。
萬埃無華雪袍無風自動,腰懸一柄冰鑄雪就眾生折服的長劍,長睫微然垂落遮住眸中神色,俯首望來有如神明回眼一顧。
大家還當老祖對新鄰居不滿意,卻未曾想開口一句話就將眾人震住——
“昨夜與我對琴者,是誰?”
宗主、長老們不明所以,他們早已打坐習慣性封閉五感並不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青庭峰弟子卻激動起來,“那琴聲竟是同門彈奏的麼?”
“是鬱師弟麼?”
“肯定是。”
憶起昨夜絲絲弦動,有弟子竟陶醉得搖頭晃腦,恍如酩酊大醉。
宗主察言觀色:“仙尊為何指名要他?”
純陽劍尊聞言沉默片刻,道:“天地乾坤,此曲唯有他知我知。”
據說純陽劍尊百年前曾有一位寶貝愛徒,卻為成全劍尊堪破大道,竟引頸受戮助劍尊證道,最後死無全屍神魂俱滅。
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宗主:“既然如此,便讓你峰弟子們集中起來,現場彈奏一曲。”
鴻羽真人心情複雜:“好。”
整座青庭峰都被震動了,長年閉關修煉的二師兄玉澤溪也被喚來,除卻內門弟子,百名外門弟子皆列隊於鴻光殿外,每十名為一組入殿奏曲。但即使鴻羽真人也都認為若有人能彈出天籟之音,也必定是鬱楚慈。
眼看修兆珹被摒棄了,平素最神秘的二師兄玉澤溪也失敗了,所有人的關注焦點都在鬱楚慈身上,仿佛他是板上釘釘仙尊要找的人。
鴻羽真人負手立於階下,瞥了一眼如風竹挺拔的鬱楚慈,閉了閉眼,難以委決,若鬱楚慈真是仙尊要找的人,要將他帶去上界,他又該如何自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