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霜聘神色冰冷不帶溫度:“我早在兩年前接手川南時就已經說過,隻要我還在世一日,川南就不接受外國商行的介入。”

“你們在淪陷區可以采用軍票的形式進行經濟掠奪,又印製數以百萬計的假幣流入我國市場,通過假幣搶購物資以致擾亂我國市場秩序,”佟霜聘冷冷抬頭,擲地有聲,“但在川南,不成。”

酒杯被砰地一聲按在桌上,酒香四溢,灑了滿桌。

近一年以來想要滲透川南的勢力愈發多了起來,加上戰事的不景氣讓這些外國人愈發囂張——

若不是川南封閉民風難移,至今還對老王爺轄製的地方有些管製,佟霜聘又手段高超,恐怕這片地域也好不了哪兒去。

“佟小姐,如今的戰局你還看不明白嗎?”橋本為她的不知好歹而皺眉,生硬開口:“況且,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表哥在我這裏。”

“戰場瞬息萬變,自大從來不是一件好事。”佟霜聘伶牙俐齒,橋本就算隻是一知半解也知道這絕非什麼好話。

“不要以為轄製了佟穀隴便能威脅到我什麼,便是我佟家上下再無一人,你的商行也絕不可能進入川南。”

佟霜聘站起來,哪怕瘸了一條腿依然氣勢驚人。

r國的經濟掠奪瘋狂而沒有底線,一旦放他們進入無疑是狼入羊群,整個川南普通商家乃至全部百姓都將再無寧日。

“佟老板——”

橋本在身後也隨著她站起來,聲音不自覺的染上幾分陰鬱:“你們國家,有一句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們也說,與君子同行,不與小人為伍。”

佟霜聘略一低頭,哪怕鋒芒畢露禮數也挑不出任何錯處,行走雖有礙但整個人不帶一絲怯懦。

她還沒走出閣樓,屏風背後已經佟穀隴已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大叫:“橋本先生,我早就說過她就是塊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能合作,殺了她,我代替她成為佟家的掌事人,我願意跟您合作!”

橋本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抬起手抵上扳機:“既然佟老板如此冥頑不靈,那麼我們隻能——”

話音未落,那把搶突然射出子彈,攜卷著雷霆萬鈞之勢直朝佟霜聘背心而來,佟霜聘豁然回頭,還未看清,一個人就已經傾身過來將她撲倒。

“霜聘,小心——”

與此同時大戰一觸即發,幾乎是橋本開搶的一刹那,湖麵上突然一躍而起數十個水性極好的漢子,直接跳上甲板,遠處岸邊槍聲砰砰。

最靠前的橋本直接被打的腦漿迸裂,死前仍然死死盯著自己的槍,仿佛不可置信。

佟穀隴眼看著橋本的腦子直接被打碎,腦漿飛濺,整個人嚇摔在船板上,雙腿劇烈的抖動,胯下的地方全濕了。

竟然是被當場嚇得失禁了。

繼而怪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要往湖裏爬下去。

他是前朝遺老貴族,熟識水性,若是讓他無疑是放虎歸山,幾個漢子正準備下去追捕,就聽見砰砰砰數聲槍響,水麵被槍子炸出數個水坑。

隻過了一瞬,大片大片的鮮血驟然噴濺開來,水裏彌散開一股可怖的血腥氣,幾個水性好膽子大的漢子都被駭到了,慌忙忍著嘔吐的欲望遊走。

砰砰砰——

槍聲接連不斷,仍在繼續,那具屍體已經被直接打成了個篩子,浮起來的半個身子直接被打碎,一直打到手槍裏沒有子彈。

已經有好幾個人胃裏泛起惡心。

槍口在寒夜裏微微冒著白煙,佟霜聘拿槍的手極端穩當,隻能看出少許的顫唞,打完所有子彈她像是轟然反應過來一般驀地丟開手槍,一寸一寸低下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