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看著眼前緩緩下沉的城市,表情震撼,久久不能語。
捕鯨船重新回到海平麵的時候,是深夜。
在短暫的沉默後,商人道:「付出了這麼大的成本,是時候分割戰利品了吧?這可是一開始投資的時候,就說好的。」
他的眼神充滿貪婪。
陸城的表情茫然:「分割戰利品?怎麼分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時候的陸城大學才剛畢業。
如果不是因為特殊的天賦,陸城根本沒有資格參與深海會的這次行動。
另外一個瞎了隻眼的人回答:「當然是,分割我們的神。」
陸城下意識地摟緊了懷裏的小孩,喃喃道:「你們不能這麼做……會付出代價的。」
「代價?如果有,」商人發出了低沉的笑聲,「你把它切開,讓它提前來到這個世上。那時候就該付出代價了,但現在不也好好的站在我們麵前?」
陸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江月,這是他現在唯一還能信任的人。
因為過度使用天賦,江月身上的鳥羽還沒收回去。
她的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下,語調平靜:「我們需要‘神’,但不是完整的‘神’。我們追求的,是可控的力量;而不是來自深淵的統治者。」
她向陸城伸出了手:「把它交出來吧。」
在水下,陸城尚且有和江月談判的資格。
但在這間狹窄的手術室裏,他毫無還手之力。
陸城表情有些不甘,但還是交出了這個孩子。
隻是當江月想要抱走胎兒時,驟然發現,這個胎兒竟然從肚臍眼裏長出一根新的臍帶,連接在陸城的身上。
這根臍帶就像是寄生蟲,貪婪地吮xī著陸城身上的血肉,供給母體。
陸城麵露詫色。在海底的時候,因為過於慌張,他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居然被怪物刺破了皮膚。
而這個早已死去的胎兒,因為人類血肉的供養,竟然從胸腔裏傳來了微弱的心跳聲。
它原本一團模糊的臉出現了五官的輪廓,最後更是張開嘴,哇哇大哭起來。
陸城感受到身體的虛弱,表情頓時變得格外驚恐:「快把它拿走!拿走!」
江月蹙眉,試圖把這根臍帶斬斷。
然而,這條深紅的臍帶比之前的白色臍帶堅固無數倍。刀砍下去,就像是劈到了鋼鐵。
江月低聲咒罵道:「該死。」
因為沒辦法分離,陸城隻好和胎兒一起被綁在了手術台上。
陸言麵無表情地站在手術台邊上,像是看著別人的故事。
弟弟在陸言耳邊低聲道:「接下來的場景,可能會有些殘忍。」
陸言做過很多台手術,對血腥的場麵早就麵不改色。他連眼睛都沒怎麼眨過。
一個老人從暗處走出。他長長的胡子幾乎拖到地上,手裏是一本血紅色的古籍。
他是早些年一位很有名的天啟者,代號「巫師」。
巫師道:「按照古籍的記載,這個東西身上最重要的,是胃裏的七個魚卵。這七個卵,都能長成強大的生命體。在未來,成為世界的統治者。」
老人緩緩拿出了雕刻著奇異花紋的石刀:「至於它,應該是孕育它們的容器。」
他一邊說著,一邊切開了胎兒的胃。
黑色的血液頓時噴湧而出,打濕了底下的手術台。
胎兒張開嘴,發出慘烈的啼哭聲。
哭聲在寂靜的手術室內繚繞,很是滲人。
因為這聲哭喊,巫師從嘴裏吐出鮮紅的血,病變度不受控製的上漲。
「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