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隻是一點反噬。」巫師回答。
在短暫的手術後,胎兒胃裏的魚卵,終於被取了出來。
七枚卵呈現出半透明的顏色,中間黑點像是小魚苗,在水泡裏遊來遊去。
隻是一接觸到空氣,魚卵的活性就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流逝。
萎縮的魚卵甚至散發出一陣惡心的臭味,像是死魚。
商人內心充滿驚慌:「這是怎麼回事?!快想辦法!」
老人掃了眼魚卵,當機立斷地提起刀,斬下胎兒的四肢。
一枚魚卵被塞進了還未成型的肉裏,自身狀態終於停止了惡化。
巫師道:「看來這些魚卵還沒有成熟。需要胚胎作為培養皿。我們還是太草率了!這些魚卵本來可以自己孵化,現在因為失去大半活性,隻有以後想辦法人工催熟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之後,巫師如法炮製,開始肢解這個死胎。
他之前肯定是個醫生,或者屠夫,要不然動作也不會如此嫻熟。
他挖出了胎兒的弱小的眼球。
他剖開胎兒的胸膛,取出小小的、金色的心髒。
他割掉了胎兒的舌頭,自此,那惱人的哭聲終於從耳邊消失。
他取下胎兒的耳朵,又割掉它的喉嚨。最後挖出了它的腦子。
就像是一場慘烈的獻祭。
老人做完這一切,整個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曲了其他,他用一個根本不可能的角度,彎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顆扭在一起的球。
巫師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救我!救我!」
江月上前,想要掰開他的身體,但無濟於事。
隨著一聲骨頭的響動,老巫師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死亡,臉上還掛著微笑。
這一幕讓在場不少人都全身發冷,尤其是才大學畢業的陸城。
好在,除了巫師死亡外,並沒有其他異動。
深海會拿到了三枚魚卵,其他幸存者,除了羅毅船長,各自拿走了一枚。
手術台上的胎兒早已停止呼吸,像是被使用後的廢料。
溫熱的血一直流到了陸城的臉側。
他看向江月,顫唞著詢問:「現在可以把它拿走了嗎?我害怕。」
江月微微一笑:「當然。」
黑色長袍下,江月的臉上,長出了長長的鳥喙。
她張嘴,把這個死胎吞進了自己的腹中。
哪怕是廢料,也不能浪費。
江月進食和鳥類差不多,並不咀嚼,伸長著脖子,雙翼撲棱撲棱的。
時間再次推移。陸城已經從海上歸來許久,但半夜依舊忍不住做噩夢。
他隻是一個神秘學愛好者,不幸又幸運地覺醒了天賦66,他想證明神的存在,從未想過會被牽扯進這樣殘酷的真相中。
隻是,命運並沒有放過他。
兩周後,有人敲響了陸城的家門。
陸城以為是外賣員,然而在看見來人時,背後驟然升起一股寒氣。
江月的手搭在肚子上,麵無表情地說著:「我懷孕了。」
從海上回來還不到一個月,江月原本平坦的肚子卻像是十月懷胎一樣,鼓了起來。
幾天後,它出生了。陸城把他取名為「陸言」。
這個小孩看起來,和人類的小孩沒有任何區別。兩人像是普通夫妻一樣,小心照顧著它。
直到這個小孩開始學說話。
一歲大的陸言看向江月,道:「鳥。」
又看向陸城,道:「眼睛。」
江月的眼裏驟然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陸言生而知之,擁有的是天賦6,全知。
……
……
麵前的場景如同泡沫一樣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