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病不是你造成的,”陶嘉認真道,“我早就問過呂醫生和萬斯醫生,這種病是微血管病,你和我的血管沒有關係。並且我已經在漸漸好起來了。”
兩個人挨得很近,陶嘉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淡定,但從滾燙而急促的呼吸中顧俞還是發現他很著急。
陶嘉近距離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問:“土土就是我,對嗎?我忘記了這件重要的事,你一直很難過,對嗎?”
一直紮在心裏的小刺被徹底拔除,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過往像水霧般被抹去朦朧,記憶逐漸變成清晰的一整塊玻璃,陶嘉把臉貼在玻璃上麵,就可以驚奇地看見“土土”的所有故事。
因為那也是他自己的故事。
顧俞的睫毛輕顫,應道:“嗯。”
氣氛正好,兩個人之間的空隙不足幾厘米,顧俞收緊了摟在陶嘉身後的手,正要吻下去,懷裏的人忽然往後一避。°思°兔°在°線°閱°讀°
陶嘉打量了一下他,一本正經道:“哥哥,雖然我生病和你沒關係,但你當初丟掉我出國是事實。”
顧俞愣住的神情顯得有些好笑。
“我當時確實很生氣,”陶嘉說,“也確實討厭你。現在你告訴我,當初還沒有和我說實話,我就更生氣了。”
顧俞:“……”
“哥哥,你要為當初對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陶嘉又說。
第42章 [最新] 5月16日 正文完
【5月15日龜蛋遭難日】
【給恒溫箱換水鏟沙的時候, 有一隻龜蛋被石頭絆在腳下,後來掉了出來摔在地上……】
陶嘉漸漸不再隨身帶著日記本出門了。
最近的一篇詳細的記錄,停留在5月15號, 之後每天的日記筆跡逐漸減少,陶嘉幾乎隻在上麵記很重大的事件了。
比如六隻龜蛋似乎有細微的動靜,很快就要出殼。
比如萬斯醫生結束在中國的學習,臨別前曾來陶嘉家裏和他的瑪麗告別。
比如顧俞的公司在海外上市了,準備在暑假期間出國一趟, 去看看分公司,而陶嘉會和他一起。
又比如……
“我可以不吃這個藥了嗎?”陶嘉驚奇地問呂向霜。
呂向霜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麵,看了一會兒陶嘉的檢查報告, 道:“對,有一半的藥都可以停了。”
陶嘉的興奮之情快要像圓圓的肥皂泡一樣溢出來。
終於可以遠離那種黑糊狀的,聞起來和石頭的臭臭有得一拚的液體苦藥了!
他過於高興,注意力已經完全不在呂向霜身上, 呂向霜公事公辦地說了一大通減藥後的注意事項,然後發現,陶嘉壓根沒有在聽。
“……”呂向霜用鋼筆敲敲桌子, 無奈開口:“土土, 要不咱們還是把顧俞喊過來吧。”
陶嘉緩慢回神, 奇怪道:“為什麼,我能記得住。”
“你覺得小烏龜出生後, 需要和石頭饅頭住在一起嗎?”他重新陷入沉思:“石頭肯定會咬它們的尾巴,但饅頭應該是個好爸爸……”
呂向霜摔筆:“陶嘉!”
陶嘉疑惑看他,眼神非常無辜,讓人不忍心責備。
呂向霜對著這麼一張臉和這樣的目光,實在不好意思發作, 隻好深呼吸幾回,和顏悅色又表情猙獰地開口:“土土,我剛剛說的十點注意事項,你都聽見了嗎?還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陶嘉搖搖頭。
呂向霜的怒氣值即將爆表。
“但是我錄音了,”陶嘉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