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留在這兒的話,我去收拾一下廂房嗎?”

“不用!”謝時玦拉著他的手,略帶央求地詢問,“就在這兒睡吧?”

受到了蠱惑,段行璵點了點頭。

小瑞聽不下去了,“我先去忙了。”

他轉頭就走。

小庭沒覺得有什麼,很為他們考慮,繼續認真道,“晚間氣溫還要降的,那我給公子再抱一床被子來。”

“不用!”

“好。”

段行璵選擇忽略他可憐巴巴的眼神,“再拿一床被子來,謝謝你。”

小庭離開後,受不了他無聲的眼神控訴,段行璵解釋道,“別辜負小孩兒的一番苦心。”

接著又說,“別帶壞小孩了。”

白天,段行璵沒有留下,怕他爹生氣,隻陪著謝時玦用了早膳就回府了。謝時玦心裏不安,怕侯爺施加壓力,怕他始亂終棄,逼著他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放棄。

事情卻出乎意料地很是順利,他躺在床上養傷這段時間,謝時玦每天都翻牆來看他。後來侯爺也來了一趟,四處張望了一番,明裏暗裏說他不像話,讓謝時玦翻牆進來與之幽會成何體統。

自此,謝時玦終於能光明正大地從大門進出侯府了。

養了兩個月,段行璵的傷口完全痊愈了,謝時玦這才放心將皇後提了許久的事情說與他聽。

皇後一直想再見見他。

這天下了國子監,一出門,謝時玦就迫不及待地牽起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邱宏錚在旁邊看著,別過了臉,見著人來人往紛紛往這邊看了過來,忍不住提醒,“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謝時玦才不管,“我這可是出了門才牽上的,別人管不著。”

謝時玦嘀咕著:“而且要讓他們知道,我勾引成功了。”

謝時玦這人幹什麼事都不喜歡藏著掖著,也沒想瞞著外人,回國子監上學後更是明晃晃地炫耀,再遲鈍的人都看出來了。倒沒有人敢在他們麵前說三道四,隻不過私底下的議論還是免不了的。

風言風語傳到了掌正耳朵裏,謝時玦大方承認了,也隻是答應了他在學裏盡量收著點,這出了門,自然是不需要的。

此事在學裏傳開了,就等同於朝廷上下都知曉了。

上了馬車,段行璵坐在他對麵,正了正衣冠,問他覺得如何。

可惜他問錯人了,在謝時玦眼裏,他是怎麼都好的。

謝時玦含笑看著他,“甚美。”

段行璵說他不正經,又重新理了理衣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皇後了,可這次就像是醜媳婦見公婆,總怕不能給她留下好印象。

見狀,謝時玦坐到了他旁邊,捏了捏他的手,“別緊張,就是一起吃頓飯,母後很好的。”

段行璵的手被握在寬厚幹燥的大手裏,還是惴惴不安,“我怕皇後娘娘不喜歡我。”

謝時玦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多慮了,新年那次母後就誇你聰明伶俐,長得也好。”

“那不一樣。那次她隻當我是你的朋友,可現在…”他想到了秦雲婉,當時他與謝時玦交朋友,她可以接受,可是要接受兒子和一個男人在一起,讓她再也抱不上孫子,這很難。

她表麵上雖是默許了兩人的關係,可偶爾聊天聊著總會扯到這些話題上來,神情也會變得落寞。

普通的母親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擁有這麼大權勢的皇後呢?他抬頭看著謝時玦,“你若是為了我不娶王妃,那你這一脈就是斷了……”

謝時玦捏了捏他的臉打斷他,“我又不在意。隻要我大哥枝繁葉茂就好了,我隻是個王爺,又有什麼關係?”

他又說,“你若是喜歡小孩兒,我們像皇叔和舅舅一樣養一個就是了。”

謝時玦問他要男孩兒還是要女孩兒,可這會兒段行璵可沒心情陪他暢想未來。

馬車緩緩踏入宮城。

下車後,謝時玦自然地牽著他。宮裏的人向他們行禮,一應低著頭不敢看。

禦花園有位新來的宮女冒冒失失,搬著花盆差點撞上了段行璵,看清來人後嚇得下跪,直呼“王爺恕罪,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