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絕望地看向一臉凝重的曾昀光:「老大,我是不是搞砸了?」
曾昀光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安慰他,直接道:「立即發信號,通知所有人向城牆收縮!」
猴子雖然咋呼,但是隊伍裡難得的警覺人。
如果連他吃了藥片都沒扛住紫籐花的幻覺,那其它人隻怕早就淪陷了。
所以需要重新整隊,檢查所有人的身體狀況,再按照情況製定新的摸排計劃。
甚至要將之前摸排後登記在冊的廢墟內倖存者,重新召集調查一次。
就在一行人準備上地麵的時候,那些糾結殘破的樹根居然動起來,重新閉合成一堵牆將地下室的入口堵塞起來。
甚至有無數根指頭粗細的籐繃成弓箭,瞄準眾人,發射!
耗子本能地鑽入地下泥土中,崔梅揚手灑出一波血液,曾昀光想也不想地將周鬱擋在身後。
然而弓箭太多,崔梅腐蝕不完,曾昀光的身體也不能完全遮蔽周鬱。
就在周鬱即將被射中的時候,她胸`前的鑰匙猛然爆發光芒,張為一塊薄如蟬翼的盾牌,將整個地下通道牢牢地擋住,並將全部木箭化為粉碎。
是曾昀光!
周鬱大鬆一口氣,雖然沒見到盤踞此間的異類的真容,但實在可怕。
曾昀光一把摟住她,將盾牌重新化成鑰匙,對崔梅和耗子道:「馬上撤!」
耗子點頭,衝出去,吹響了一個口哨。
崔梅的動作也不慢,閃身就不見了人影。
隻有周鬱不太跑得動,但曾昀光乾脆地公主抱她,幾個跨步上了地麵,安全地進入越野車中。
口哨陣陣,花瓣驚飛,不少人影從樹叢中出來。
指揮部的幹事,個個二話不說地撈起地上打包好的各種物品,飛躍上籐曼和高樓,直奔鋼鐵城牆的方向去。
越野車也咆哮起來,沿著周鬱復建好的主路,以超越120邁的速度奔馳著。
崔梅蒼白著臉,貼在車窗上不吭聲,手背肌肉偶爾一抽搐,可見她內心的恐懼。
周鬱鬆了一口氣,安慰道:「過了城牆就好了——」
說不下去了,因為窗外的花海瀑布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大動作顯出頹敗和混亂,反而開得越發繁盛鮮艷。
甚至風一吹,無數串巨大的花搖蕩著,彷彿在招手再見。
好像是,一個人!
更可怕的是,那些在高樓頂端奔馳的同事們,在幾分鐘後居然不約而同地慢下速度,最後莫名其妙地站住了。
周鬱用力拍了一下前座的曾昀光:「曾昀光,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停下來了——」
可不僅他們停下來,這車居然也慢下來,最終停在空蕩蕩的路中央。
曾昀光緩緩回頭,鳳目有些迷惘,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彷彿在掙紮。
周鬱驚恐地轉向崔梅,想問怎麼回事。
可之前恐慌的崔梅居然恢復了沉穩,鎮定地問:「咱們不是要去三醫院嗎?這會兒怎麼調頭了?」
一派失去記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周鬱猛然問:「崔梅,你還記得有個小扁臉搶了耗子東西吃嗎?」
崔梅迷惑,一臉你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
周鬱還要再問,卻聽見曾昀光手腕上傳來一聲脆響,他的鐵鐲化為一把匕首紮透他的右手腕,飆出一線紅血。
崔梅一聲驚呼,周鬱忙摀住她的嘴,生怕驚動了什麼。
曾昀光又抬起左手,食指上冒出外現的精神力針,深深地紮入頭蓋骨下的大腦皮層中。
終於,曾昀光的雙目清明了,頂著渾身血氣和銳氣用力甩頭:「好厲害的幻覺,差點連我也被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