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醫院和其所屬大學在三區,恰就是我負責的這片。但佔地麵積實在太大,而且這兩株紫籐也太礙事了。」

他指著將建築包得密不透風的紫籐花:「我和肖潔兩個小組,總共十來個人,散開去就幾乎就沒影了,摸了兩三天,還沒將紫籐花的主根摸到。」

實在有些惱火!

如果是以前,什麼都不管,直接鑽地下一頓猛翻,然後四凰上火,王石公上電,什麼怪東西不服服帖帖的?

可現在,建築裡連跟線都說不定是寶貝,束手束腳,非常不舒服。

周鬱還是第一次見耗子臉上苦惱的表情,就問:「有進過醫院內部,發現後勤科或者設備科字樣的區域嗎?」

耗子搖頭。

周鬱再問:「醫院的大型設備,一般都放置在地下,所以比較多的設備科辦公室也是在地下。」

她努力回憶前世幾次進入三醫院的經歷,大門正對的是門診大樓,兩側低矮的輔助用房是對外的體檢中心,門診大樓後麵是住院大樓,而後院則有幾棟老紅磚建築是行政的辦公室。

耗子反問:「你確定是地下?」

周鬱點頭:「極大概率在。」

曾昀光卻覺出耗子的不對勁:「怎麼?你們連地下室也沒進?」

耗子這才道:「地下室被紫籐的支根佔了,全部通道堵得嚴嚴實實,沒辦法進。」

就在前麵帶路,找旁邊清理花籐主根主徑的小幹事要了個火把,往通向地下室的台階去。

然而沒走兩步,前麵就被封閉得死死的,無數巨大的根盤起來,不說過人,連過老鼠都不同意。

耗子將火把用力往裡麵探,誇張道:「你們看,全部都是,這還隻是支根而已。」

不用具體描述,周鬱已經看到整個地下室被樹根塞滿的場景了。

畢竟地麵上那高達百米的紫籐花木,當然需要牢固的根莖支撐。

隻是如此擠壓之下,原有的設備和資料還能保住嗎?

但周鬱卻發現外層的根和內層的根有點區別。

她摸出匕首,先敲了敲外麵的,聲音沉悶,富含水分,顯然是新長出來不久的。

她再敲敲裡麵的,聲音略清脆,顯然是已經生長很多年的堅硬老根。

為何同一塊堵門的支根,有老有新?

難不成老的有某部分被損毀了,然後新的長出來填位?

崔梅也抽了抽鼻子,道:「太香了,香得有點奇怪。」

曾昀光盯著耗子,耗子卻抓了抓腦袋,皺著眉頭:「怎麼回事?」

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的樣子。

曾昀光懶得和他廢話,手腕上的鐵如龍一般蛟行而出,將樹根穿透,直穿進去好幾十米。

木屑飛天,露出一個大洞來。

而本該全是樹根的地下空間透出螢光磷火,火光之下居然是無數的白骨架子。

竟是個屍坑!

周鬱無語極了,短短兩個多月,看了不知多少白骨屍骸。

更可怕的是,一陣風來,屍臭,不對,居然真的是花香?

地下的屍坑該是臭的,怎麼會是香的?

但曾昀光卻道:「不是老屍骨,是新的。」

耗子難以置信地吞了吞口水,抱著腦袋道:「隻有異類的巢穴才有屍坑和新屍骨,怎麼可能?我們摸排這麼久,怎麼可能沒發現有異類和巢穴在?」

陷入了極度懷疑中。

又搖頭:「不可能,所有進入廢墟的人每天必須按時吃解毒的藥片,怎麼可能陷入幻覺?」

但馬上又否定自我:「但如果不是幻覺,我怎麼可能沒發現地下室的不對勁?難道我以前下來過,破開過樹根,結果被幻覺迷惑全忘記了?」